岑崤絲毫沒有留情,尖銳的刺痛和艱難的呼吸已經讓杜溟立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岑崤,我剛剛說的話,你一點都沒聽進去嗎”
岑崤不應他,反而問道“韓江臨走前告訴了你什么”
杜溟立肌肉繃緊再松弛,重復幾次后,終于頹然的垂下了胳膊。
他想過反抗,但他知道,對于岑崤應該是沒有用的。
“你不會放過我的,哪怕我告訴你了,你也不會放過我。”杜溟立很清楚,岑崤藏了那鐵片進來,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他是打算拋棄岑家蕭家的一切,替黎容要一個公道了。
杜溟立只是很懊惱,自己居然還是低估了岑崤。
他更是心驚,岑崤從未在人前暴露過實力。
這樣的槍斗術,這樣的反應能力,哪怕在鬼眼組也是無出其右,這么多年,居然沒有人發現這一點。
岑崤就是個瘋子,他不該對瘋子有任何期待。
杜溟立面如死灰,他閉上眼,嘴唇動了動,用極其輕微的聲音對岑崤說了最后一句話。
像是嘲諷,又像是報復,他甚至抽動著唇角,露出一絲難看的笑。
話音剛落,一陣劇痛襲來,鮮血像噴泉一樣涌出,杜溟立嘶啞著低叫著,雙眼努力向上翻著,望著天花板燈罩上映出來的鬼眼組的印章。
他就在這樣的不舍和遺憾中遁入黑暗
“岑崤”
“岑崤”
杜溟立中氣十足的聲音在空曠的小圖書館響起,時光輪回,時間倒轉,一切都還沒來得及發生。
岑崤回過神,看向杜溟立那張略帶疑惑的臉。
杜溟立見岑崤剛從溜號中清醒過來,他勉強將火氣壓下去,又將方才的話重復了一遍“你沒有聽清我的話嗎我說,我有個同學曾經在素禾生物做財務總監,據他說,素禾生物的高層親口承認,不會對甲可亭進行大幅度的優化,而且近幾年都不會研制根治細菌性早衰癥的藥物,因為那樣賺不到錢,我那同學覺得正義感受到了挑戰,不愿意繼續跟這種企業文化的公司干了,所以就辭職了。你說巧不巧,黎清立正好發現了根治細菌性早衰癥的方法岑崤,其實我們可以合作的。”
岑崤低頭看了眼表,已經超過打卡時間十分鐘了。
他淡淡道“等你找到不是聽說據說的證據,我們再談合作吧。”
說著,岑崤皺著眉,面色嚴峻的離開了小圖書館。
想起了上一世的畫面,他仍然有很強烈的tsd,他此刻一點也不能看杜溟立的臉。
走出了小圖書館,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覺得肺內的淤濁都清干凈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杜溟立臨死前的那句話,他現在還沒辦法告訴黎容。
a大的生化樓重新刷了漆,走廊里有一股濃郁的甲醛味道。
黎容確實沒想到,會在走廊里碰到江維德。
按理說,江維德是在紅娑研究院的豪華辦公室里工作的,再不濟也是在紅娑的專業實驗室里。
a大,以及這里剛剛卸掉老化帽子,還飄著刺鼻氣味的生化樓,都裝不下江維德這尊大佛。
黎容捂著鼻子和嘴,想禮貌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