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突然意識到,自己被張昭和誘導進了多可怕的邏輯漩渦。
站在山頂上,俯身下望的時候,很容易有種超脫的錯覺,被張昭和的術話引導,他會覺得自己并不是茫茫眾生中的一個。
他獨立于俗世之外,覺得人人都對不起他,人人都面目可憎。
他恨的是個宏觀的概念,而他想要救的是具體的人。
比如信賴他喜歡他,會抱著他的腿撒嬌的桐桐,他想要她恢復健康,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必一輩子被病痛折磨。
他能做到,而她把他當成希望。
僅此而已。
“黎哥哥你怎么了”桐桐用軟乎乎的食指戳了戳黎容的臉蛋,大眼睛眨巴著望著黎容,見黎容神情不對,她就乖乖的站著,不胡鬧。
黎容彎眸笑笑,輕輕拍了拍她的后背“沒什么,在想你為什么沒上幼兒園。”
桐桐神采奕奕道“笨,今天是周末呀”
黎容還是第一次被人說笨,他無奈失笑“好好好,我忘記了,岑崤哥哥還等著我,那我也要回家了。”
桐桐軟綿綿道“好呀。”
黎容去跟沈桂打了聲招呼,便回了公寓。
等他到了家門口,下意識拿出手機看,才發現岑崤給他發了很多短信。
他渾渾噩噩的,居然一眼都沒看。
推門進去,黎容感受到屋內熟悉的氣息,卸下了防備,這才覺得心力交瘁。
岑崤聽到動靜,從書房出來“回來了,晚上吃點什么”
黎容站在玄關看著岑崤,眼瞼顫抖了兩下“出了好多汗,我想先洗個澡。”
岑崤打量他,微微皺眉。
黎容沒有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他看得出不對勁。
“怎么了”
“洗完再說。”
黎容換掉衣服,直接去浴室了。
水聲淅淅瀝瀝,浴室氤氳起濃濃的水霧,半個小時后,黎容披著浴巾走了出來。
岑崤一直等在門口,見黎容出來,他抬起眼,隨手將咖啡杯放在餐桌上,向前走了兩步,輕輕撫摸黎容濕漉漉的頭發“寶貝兒,張昭和跟你說什么了”
黎容的頭發很軟,被水淋濕后像無辜的小貓,發尖滴滴答答的淌著水珠,襯的耳垂細膩白皙。
黎容一手攀上岑崤的后背,將自己半干未干的身子貼在岑崤的襯衫上,下巴抵著岑崤的肩膀,低喃“誅心。”
岑崤動作一頓,瞳仁驟縮一下,然后就順著黎容的發絲撫過著他的脖頸,肩頸。
干燥溫熱的手掌擦過光滑的皮膚,帶著強硬的力道,將黎容壓在自己懷里“但你聽進去了。”
如果沒有聽進去,不會受這么大的影響。
雖然誅心,但是邏輯縝密,甚至符合黎容的三觀。
“是,不過現在冷靜多了。”黎容垂著眼睛,喃喃道。
岑崤的襯衫已經被他貼濕了,他頭發上的水也滴滴答答的打透襯衫,沿著岑崤的皮膚滑下去。
岑崤低笑,鼻翼間嗅著香甜的柚子香沐浴露味兒,卻也能感受到黎容身體的緊繃。
“冷靜多了,但還是很難受。”
黎容咬了下唇,歪過頭,湊到岑崤耳邊,貼著他的耳骨,用小貓嗚咽樣可憐的語氣說“干,我。”
岑崤呼吸變沉,壓住黎容的腰“求之不得。”
他知道黎容需要發泄,需要掃除一些大腦里的雜音。
沒有什么比跟愛人親密運動更能消耗多余心思的了,尤其是,他很懂得取悅黎容。
他把黎容抱起來,一路抱回了臥室。
還不等岑崤把潮濕的襯衫脫下去,黎容翻身躍起,跨在他身上,有些粗魯的扯著那些扣子。
就像得不到滿足的小獸,拿一些不重要的物件撒氣。
好不容易把襯衫褲子甩到一邊,黎容又不鬧騰了,他用水潤的眸子看著岑崤,先是繃了下唇,然后喘息著命令道“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