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他出生了,她母親能嫁給他父親,是因為出嫁前,他母親和他外祖有過承諾,將來生的第一個孩子,會送回本族,接替她成為本族的繼承人。所以,他被送回了外祖家。
此后八年,他都沒有見過父親家族的人,直到他九歲那年,他母親去世,他外祖送他回京的路上,遭遇了山崖崩塌,他外祖去世。他當下,護送外祖的靈柩回了祖籍,也放棄了為母親送喪。直到外祖的喪期百日之后,他才回到京城,此舉雖情有可原,但不免有心人拿來做文章,于是他父親的家族趁機要求他留在京城為他母親守孝,也趁機提出,要他回到家族,換回家族的姓。那一年他才九歲,阻止不了這件事的發生,再者,一個姓而已,不是改了姓,他的心就會在這個家族的。
后來他才知道,為什么他父親的家族要他改回原來的姓,是為了拉攏他,拉攏他背后的文人勢力。他外祖是當世大儒,有不少門生在朝廷為官,如果拉攏了他,等于拉攏了那些文官。因為他那貴為皇貴妃的姑姑生了一個皇子。”
顧靈想起來了,也知道白謹亦是誰了,她在看小說的時候,就算對后面的朝廷部分都是粗粗看過的,但是也知道象國有個戰神,終其一生都守在邊關,據說此人有個英年早逝的未婚妻,因其對未婚妻一往情深,所以弱冠之后娶了未婚妻的牌位,此生再無第二個女人,進了他的家門。
而這個人,是貴妃的侄子。
顧靈的眼底有些酸澀,這個人是白謹亦啊,小說里沒有提到他的名字,只用戰神來形容他,故而她一直不知道。想著這人在小說是孤獨過一生的,她的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一滴一滴的,眼淚滴在她的手上、她的膝蓋上、她的棉鞋上。
“哭什么真是個善良的傻丫頭。”白謹亦走到她的面前,大手摸上她的頭,她烏黑的頭發非常的柔順,其實,早在這之前,他就想摸了。
顧靈抱住了他的腰,埋在他的腰間,大聲的哭了出來,她就是想哭,怎么也控制不住。一邊哭,她還一邊問“所以,你要把自己介紹給我嗎”
白謹亦卻忍不住笑出聲“嗯,那你的想法呢我雖不才,卻也能護你平安。白家那些人本性不壞,只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立場。而且我和貴妃娘娘有了協議,將來殿下要問鼎上位,我會助他,但同時她不會干涉我的私事。故而,如果我們成親了,你只孝順我姨母一人便可,但是我知道,便是我們沒有成親,你也會孝順我姨母的。”
“呸”顧靈捏了一把他的腰,“你這人真壞,你這么說,是肯定了我會答應嗎”
白謹亦抓住她的手“是啊,你都為我哭了,世界少有女子能為不相干的男子流淚,不是嗎小丫頭,我盡管有些心疼,卻也高興。想我此生,除了姨母之外,還以為就此度日了,卻不料還有一個女子能為我哭泣,我人生足矣了。”
顧靈甩開“你這個人真壞,故意說這些事情來惹我傷心。”只不過,她的力氣不夠大,甩不開白謹亦的手。而且冬日里冷,她也不舍得甩開。所以曬不開,她就干脆握住了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她帶著淚眼斑斕的臉,從他的腰間抬起頭,對上他的臉、他的眼。
白謹亦看著她面若梨花的臉上,都是淚水,他伸出手,輕輕拂去她的眼淚。不知道誰說過,淚水是女人的生命,女人每流出一滴眼淚,代表著她的生命消耗一份,所以白謹亦萬分珍惜她的淚水。
顧靈轉開臉,覺得有些丟臉。
白謹亦也笑了,由著她。但是內心的觸動卻非常的深。
“那后來呢”顧靈突然想起了小說里關于戰神的介紹,“還有啊,你今年十七歲了,按理說明年就十八了,你難道沒有定親嗎”小說里,他可是有英年早逝的未婚妻的。
白謹亦解釋“你可不要冤枉我。”若不趕快解釋,以她的性子,說不得又要生氣了,“我原安排了一個計劃,安排了一個英年早逝的未婚妻來避開十八歲的親事,將來的婚事。不過現在不需要了,因為我有你了。”
顧靈沒有想到文中那英年早逝的未婚妻原來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