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棧,顧靈先去見了錢夫子。錢夫子正和楊夫子、方夫子在喝茶,見顧靈來了,趕忙給她倒了茶“快來喝茶暖暖身體,身體可覺得疲倦”
顧靈道“見過老師,見過兩位夫子。”接著又對錢夫子道,“謝老師關心,身體無恙,出了貢院有杜嬤嬤準備的手爐,暖和的很,倒是今天讓老師受累了,老師身體可有不舒服的”一邊問,一邊喝了茶。熱乎乎的茶水下腹,便是顧靈方才不覺得冷,這會兒也覺得全身都暖和了很多。
“顧靈你出來的時候,可有見到我們的學生”楊夫子問。
顧靈道“我是和何湘師姐一起來的,余下的三位師姐應該慢上一會兒就能回來了,我們幾個人排在一起的,不過我和何湘師姐一組,是我們五人中最前面的。”
聽到顧靈和何湘一組,大家也不意外,她們五人互結,排在一起組隊很是常見。楊夫子道“和何湘一組可是適應”這是何湘的第二次縣試了,去年因為儀態這一場考試中分數極低,所以沒有入選。三場考試一共三十分,何湘的儀態是零分,余下的兩場只有二十分,要拿到十八分還是相當困難的,所以何湘沒有入取三場十八分的總分,更何況去年入取的是三場二十一的總分。
顧靈乖巧道“很是適應的,全場大家都沒有說話,安靜的很。學生第一次參加縣試,好在有何湘師姐前面帶路,也叫我安心了不少。”
楊夫子聽到她的話,笑了笑。
錢夫子問“進入里面的考場之后,情況怎么樣我在考前不讓你打聽消息,可有心慌”
顧靈自然不能說沒心慌,她道“學生想的明明白白,今次是去下場見世面的,故而心態還算放的平些。不過進入里間的考場之后,要選其中一個圓圈,學生有些不知所措,幸虧何湘師姐快速的選了一個,我便選剩下的一個了。”
楊夫子聽到這里,忍不住道“錢夫子真是嚴厲,便是下場也該和學生說說基本的情況。”
錢夫子道“你是不曉得,這丫頭進學才四個月,我是去年八月底收的她,在這之前,這孩子根本沒念過書,故而這次下場我可沒對她抱有希望,也不過是讓她去見識見識而已,常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就讓她自己去闖。”錢夫子之所以這樣說,也是想說明白一點,如果顧靈這次沒考上,是因為她進學的時間尚短。
“去年八月底才進的學”方夫子有些意外,“那進學的年紀可不小了,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半年,這如果要進學就得趕早啊。”
顧靈坦坦蕩蕩道“我是鄉下人,以前沒有女子念書的想法。說起來會去念書也是一場意外,所以去年八月底便去女子私塾念書了。念書的時候聽到了女官的事情,我便有此想法了,好在老師也寵愛我,由著我不知輕重的下場。”
錢夫子輕笑道“無妨的,孩子有這志氣,我高興都來不及呢。”錢夫子是鴻儒大師的女兒,她的心性、她的心胸、她的見識,遠非旁人能比。她是不在意顧靈去下場的,而且下場之后,顧靈的見識和閱歷也會有所改變,在她看來,這是鍛煉一個人成長的方式。
過了一會兒,楊夫子和方夫子便告辭了,知道她們師徒有話講,她們自然也不會繼續呆下去。
待楊夫子和方夫子離開之后,錢夫子便打趣道“看樣子你對第一場考試還挺有把握的。”不然這孩子的神情也不會這樣輕松,看著就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