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沒什么比他的寶寶睡覺更重要,紀喬將尾巴重新撈了回來,但梳理的速度卻變得緩慢。
涂山亭睡著后,兩人身上的冷氣不再加以掩飾,整個房間的氣壓低得讓人透不過氣。
兩人互相厭惡,但誰也不肯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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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最終被門外的腳步聲打破。
薛清潭的住處屬于a區的地盤,但位置偏遠,一般仿生機械人不會巡邏到這里,而這一點,薛清潭和紀喬都很清楚。
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仿生機械人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進來。
“開門,例行檢查。”
薛清潭皺了下眉,摸著小狐貍的頭發沒有理會。
紀喬想起了什么,將小狐貍的尾巴放在床上,他起身下去走到門邊將門打開,外面的仿生機械人看到穿著正常衣服的紀喬沒有反應,依舊拿著槍對準他。
在仿生機械人的身后站著一個著黑衣戴面具的刑罰者。
“上次也是你吧。”紀喬靠在門邊,話說的沒頭沒尾,但望著黑衣人的目光卻暗藏著危險。
被人頂替了身份,對方還利用這一點與他的寶寶親熱,這足以讓紀喬殺心大起。
門沒有關嚴,還敞開著一點縫,黑衣人沒有理會紀喬,只緊緊地盯著縫隙看,妄圖從這狹窄的視野里看到他在尋找的人。
他已經有超過十個小時沒有見到涂山亭了。
他有些忍受不了。
黑衣人上前一步,抬手想要將門推開,寬大的衣袖滑落,露出纏繞在手臂上的繃帶。
紀喬在他碰到門之前反手將門關上,看著驟然僵住的黑衣人,他輕笑道“你的眼睛不想要了”
黑衣人聲音很低,“我們是隊友。”
紀喬聳肩,“所以呢”高端局要什么隊友。
門口的動靜把涂山亭吵醒了,小狐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也不知道自己滾進了誰的懷里,只哼哼唧唧地說著,“尾巴疼。”
薛清潭把人抱住,掀起衣服看了一眼,小狐貍尾巴骨處的皮膚紅紅的,手指按上去也能感覺到那里的體溫比其他地方要高。
他的手按上去揉了揉,見人越來越清醒后,才抱著人起身。
小狐貍的下巴抵在男人的肩膀上,他扭頭看著床,疑惑道“紀喬呢”
薛清潭沒說話,他走到門邊將門鎖上,然后帶著涂山亭去了浴室。
小狐貍坐在浴缸里伸著腿被他好好地揉搓了一頓,連尾巴都沒放過。
洗干凈的小狐貍裹著浴巾被放在了沙發上時還有點懵,他看著正在換床單被罩的男人,又問了一遍,“紀喬去哪兒了”
他說著看向門口,他剛醒時好像聽到門口有人說話來著。
薛清潭放下手里的東西走過來,手指抵著小狐貍的下巴向上抬了抬,問道“為什么總問他”
“他不見了啊。”小狐貍的語氣理所當然,他還沒有睡醒呢就被抱去泡了熱水,只覺得渾身上下都軟軟的,沒有力氣。
他還分不太清楚,這種沒有力氣和被薛清潭親得沒有力氣是不是一回事。
只當自己是又“生病”了,需要親親了。
他抬腳勾住薛清潭的腿往身上拉,把浴巾丟開,眨著一雙濕濕的小狐貍眼,嬌聲嬌氣地和他說,“我想讓你親親我。”
他身上的水還沒擦干凈,腿搭在沙發扶手上時,把深色的沙發面都弄濕了。
薛清潭的喉結上下滾動,余光瞥向門口,門外的人沒有走遠,他隱約還能聽到一點動靜。
小狐貍等了一會兒不見身前的人有反應,不開心地踢了踢薛清潭的小腿,惱道“已經到明天了。”
他都睡醒一覺了。
薛清潭垂眸,目光凝在小狐貍的臉上,片刻后他單膝半跪,修長手指搭在小狐貍的膝彎,側頭在掛著水珠的粉白腳面輕輕地吻著,面上沒什么表情,眉眼也清冷依舊,但唇上的溫度是熱的。
他冷不丁問道“選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