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牧覺得自己不是小孩了,有些事要想清楚,弄明白。
比如想要什么,想干什么,想成就什么,要做一個怎樣的人。
人生短暫,且無法重來。
那就一定要先想清楚想明白,免得蹉跎了歲月。
然而人最難看透的其實是自己。
往往人們也會用固有思維去給自己套上枷鎖,我能做什么,我不能說什么,冥冥中有了規律。
與人交往交談都是好事,朋友是自己的鏡子,從別人眼中去看自己,能看的更清晰,然后去調整狀態,做最好的自己。
這種調整還很復雜。
并不是根據別人的喜好去改變,而是根據自己的喜好去改變。
一句話說出了做人的本質。
而做人本質上來說就是如此的艱難。
很多人看透了也就老了,很多人老了卻還是無法看透。
楊牧從一個院子慢慢踱步到另一邊,找到了大和尚花癡。
他就安靜的坐著,身材魁梧,穿著灰色僧袍,那胸肌......果然老大了。
與他強壯身材并不協調的是,他有一張清秀帥氣的臉。
楊牧以相面之法觀此人,良久后只有三個字——看不透。
這房間里供著一尊大肚佛坐像,高兩米多,同樣很是魁梧。
花癡盤坐在蒲團之上,單手立在胸前,另一只手念著佛珠。
他這一串珠子很特別,通體烏黑色,看不出是木是鐵,總之估計很有分量。
楊牧已經圍著大和尚觀察了許久,這時終于不再看,而是找了個蒲團坐到了大和尚對面。
“我叫楊牧。”
“你這樣閉目養神看著好像無比神圣,可只要你還活著,那就神圣不起來,何必這樣做作?”
大和尚依然閉著眼,不過睫毛動了下,然后開口慢慢道:“佛說無我!吃飯,睡覺,方便,小解,都源于我是人,自然如此,我便如此,與我是否神圣并不牽連。施主眼中我好想無比神圣,可你我都明白,我不過是個人罷了,只要不死,我自當遵循人之自然,此為因果。”
“啊?大和尚,我原本以為你是個蠢笨的,沒想到還挺聰明。不錯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只要你還活著,就要拉屎撒尿,那就俗不可耐。”
大和尚不動聲色,并沒說什么,仿佛又入定。
楊牧對他有了更濃厚的興趣,想了想道:
“普度眾生是啥意思?”
“大眾營營擾擾,如溺海中,佛以慈悲為懷,施宏**力,盡力救濟他們以便登上彼岸。”
“嗯,那你可知外面已經世界末日了?人變成喪尸,然后又去吃人,所有人全都在水深火熱的泥潭中,你要如何普度世人?”
“貧僧只是個小僧,唯有普度眾生之心,卻無匡扶天下之力,只能祈求我佛慈悲......”
“切,祈求你佛慈悲有什么用?就算你佛法力無邊終有一天能夠救世,與你何干?”
大和尚皺眉,他可不是得道高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