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眠把自己對命盤所剩無幾的知識扒拉出來,說道“這命盤帶黑,前世殺孽很重啊。”
寧月看了他一眼,“你們沒搞清楚他前世干什么了就幫忙對付女鬼,也是夠武斷的。”
秋眠坐在地上,說道“這大家都這么干啊,人和鬼,當然是人重要。鬼物要么待在地府,要么待在鬼界,待在人界的鬼沒有自由行走的權力。”
寧月道“但是現在病房里那個女鬼身上有判官筆的痕跡,你們要是把鬼打沒了,才是得罪地府。”
秋眠“啊”了一聲,“有嗎,沒看到啊。我就見過她幾次,每次就光看著她身上的怨氣了,她身上還有判官筆的痕跡,地府同意她來尋仇了”
寧月無語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你們生意怎么做的,再這么做下去,早晚惹下冤債。”
秋眠擺擺手,“不至于不至于,我做這一行十年了,經手的事情那么多,雖然不說百分百好評吧,90的好評還是有的。這次是因為那個瘋癲的道士我才倒了大霉的。”
他又給自己找補道“當然,對于李書雅不夠坦誠,是我的錯,差點就搭上這姑娘的命了。”
寧月“哼”了一聲,沒搭理他。
命盤漸漸完整,慢慢的,命盤上開始出現一個個命線,寧月看了秋眠一眼,見他眼睛快轉成蚊香了,估計這個倒霉修士也看不懂,她手一揮,把命盤上的命線轉成小篆。
寧月“小篆能看懂吧”
秋眠點頭“我是命盤學的不好,小篆我還是學的不錯的。”
他看了看命盤,慢慢念出來“周擲,西宋武將,喜戰好殺,砍殺幼主,屠城亡國”
念著念著,秋眠身上一哆嗦,“怪不得命盤帶黑,這人手底下亡魂一定很多吧。”
寧月回頭看了看病房,在命盤上點了幾下,命盤開始像幻燈片一樣一幕幕飛速的翻過。
秋眠豎了個大拇指,“厲害。”
命盤簡直像她手里的玩具,她想怎么翻就怎么翻。
寧月沒有理他,她看著命盤上出現的人,這些都是周擲平生見過的人,里面一定有那個女鬼。
女鬼不愿意和人溝通,寧月無法得到女鬼的生辰八字,只能靠笨辦法找了。
命盤翻的很快,秋眠看的目不轉睛,突然,他喊道“就在前面,前面那張”
寧月往前翻了一張,兩人湊近命盤看了看。
寧月點開這一幕,命盤上的女鬼穿著精致,秋眠道“這頭上戴的是金飾吧那個年代能戴這個,渾身上下珠光寶氣,肯定是大戶人家。”
寧月把周擲和女鬼的畫面單獨挑出來,畫面開始在兩人面前放映。
周擲是西宋武將,他還沒出頭的時候,西宋文官更盛,直到戰爭爆發,西宋連失幾城,周擲才抓到出頭的機會,戰火烽煙中,他找到了向上爬的途經。
不過身為武將,出身寒微,根本沒有錢養自己的兵,指望朝廷更是不可能,朝內的文官生怕武將掌權,壓的他們說不出話,連軍費都是一拖再拖。
于是周擲盯上了王依云,王家幾代皇商,家中優渥,此后事情自然而然,兩家交換庚帖,周擲靠王家錢財養兵,王家依仗周擲的武力。
王依云每天翹首以盼等周擲打完仗回家成親,自以為兩家人感情和睦,卻沒想到周擲打會都城的時候,正是王家滅門的時候。
秋眠看的目瞪口呆“這卸磨殺驢也太快了。”
寧月“怪不得要跟著林問青,這是抄家滅門之仇。”
周擲打回都城的時候,王依云還在外游湖,等到她聽說周擲打到皇宮回家一看,家中遍布尸體,一眼望過去都是血。
或許是她一個女子實在不值得周擲費心,周擲甚至沒有派人來找她這條漏網之魚。
這是一種蔑視。
王依云在父親的尸體旁靜坐一夜,家中滿目瘡痍,士兵早把財物洗劫一空,她連給父親出口薄棺都出不起,最后她點了一把火,死前立下誓言,她死后,不轉世不投胎,她要跟在周擲身后,讓他世世都不得好死
秋眠看完,默默后退。
寧月拽著他,“你跑什么”
她看著秋眠,“別想跑,現在跟我去找李書雅姐姐,你要把這件事和她說清楚。”
秋眠“啊”
寧月“啊什么啊你還得賠償人家精神損失費,人家辛苦了幾輩子,這輩子能輕松一下,你這么給人添堵。”
秋眠被寧月拽著,一路跟著寧月到了李家門口。
他很不想來,他之前還碰瓷李書雅的車呢,這要是看見了他還不如找個地洞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