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款擁有屠夫角色的大逃殺游戲。”黑澤秀明裹緊浴袍鉆進紅色福特的副駕駛。
跟在他們后面的埃里克欲言又止,“你打算穿著浴袍和拖鞋去犯罪現場”
“不然呢”黑澤秀明啪地關上車門,然后趴在車窗上用一種看魚的目光看向這位探員,“被害人很可能因為我換衣服的三分鐘而去世,真不明白你是怎么當上fbi探員的。”
他說著,掃了眼埃里克的腰間,沒有配槍,看來他還沒有通過fbi的最終考核。
“好吧,看樣子你還在實習期,那么犯這樣的錯誤也情有可原。快上車,你已經浪費30秒了,希望你不會因為這30秒而失去你考了3年才考上的職位。”
埃里克滿臉窘迫地坐上停在最后的那輛車。
“解釋。”赤井秀一發動愛車,眼睛瞥向坐在身邊的青年。
他在為人處世方面不太成熟,有明顯的孩子氣,在fbi的行為研究報告中,所有的高智商幾乎都有這種毛病,這很正常。
黑澤秀明察覺到打量,滿不在乎地將浴袍裹緊,“聽著,兇手是個2530歲左右的成年男性,白人,他喜歡打電子游戲,是黎明殺機的忠實玩家,他將現實中的追殺視作游戲。被害人身上并沒有捆綁的痕跡,現場門窗緊鎖。顯然,他在這些別墅里完成了三場大逃殺。”
哪里顯然了
赤井秀一來不及吐槽,迅速接上思路,“因為現場的照片里充滿了對抗痕跡”
“那不是一般的對抗,兇手閑庭信步,而被害人十分慌張。”黑澤秀明抽出一張照片,展示上面被雜碎的花瓶和擋在道路中央的餐邊柜。
“花屏碎片的散落痕跡明顯不是直接落下,而是被向著一個方向用力拋開,這使得花瓶碎片成單邊濺射的形狀,是受害人企圖反抗和被追殺的證明。他已經很努力的給兇手造成障礙,可是在一棟封閉的別墅內,他們最終無路可逃。”
青年語速極快,比起推測更像是一種復述,簡直像案發時就在現場。
赤井秀一的傳呼機開著,黑澤秀明的話語通過加密頻道傳到所有參與此項案件的fbi的耳朵里。
沒人想承認自己是個廢物,可事實好像就是這樣,他們9個人兩天的努力都比不上一個人對著照片看2分鐘。
黑澤秀明還在繼續,甚至看著黑色防水袋里肉泥的特寫照片表揚道“你們fbi鑒識科的人在拍照這件事上還挺專業。”
“但顯然,他們在本職工作上就不怎么樣了。甚至不知道這個牌子的碎肉機不能將人肉和人骨打得這么碎,想要得到像照片中這么碎的肉泥,需要更高規格的大型碎肉機,那是工廠用品。”
“這種工廠用品不僅限量供應還需要定制,因此,犯人是一位宰殺廠或者罐頭廠的員工,這些碎肉機在白天做的是另一種工作,比如做午餐肉罐頭什么的。”
響亮的干嘔聲從后面的車上傳來,赤井秀一也控制不住有點反胃。
今天fbi的員工餐里有午餐肉三明治。
“至于為什么兇手現在在這處農場,因為之前的被害人都有幾個非常明顯的共同點他們的職業都與牧畜有關。兇手作者社會底層的工作,被上層人看不起,長期的欺壓和言語羞辱很可能就是他的犯案動機。他和被害者都認識,但并不相熟。鑒于他喜歡黎明殺機這款游戲,兇手很大可能是一個屠夫。”
黑澤秀明話音落下一瞬,赤井秀一踩下剎車,被指認的那處農場到了。
“在車上老實呆著。”赤井秀一將身上的傳呼機摘下遞給青年,“1202,私人頻道。”
“好的。”黑澤秀明乖巧應道。
等穿著制服的fbi端著槍逼近農場,肉眼已經看不到這輛紅色福特內部時,他迅速將傳呼機一丟,從浴袍的兜里翻出那張公安證件。
證件照相同,警號相同,警徽沒有變化,但證件外殼沒有被水浸透過的痕跡。
這不是他原來那張證件,原來的公安證件如果跟著一起來了,應該在那套西裝的口袋里才對。
也就是說這個虛擬身份確實如游戲中他當初的選擇一樣,選擇了成為一個公安。
黑澤秀明將證件放回口袋,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如果他是日本公安,那么配槍應該是hk7型警用手槍,而不是伯萊塔92f,那是美軍制式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