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又換成了拉丁語,黑澤秀明可以肯定,這句是單獨留給他的信息,那個雪莉聽不懂這句。
但他真的不想要人形監視器了
琴酒看向沉思中的弟弟,黑澤秀明從小到大絕不算是乖巧的孩子。
他缺愛,對兄長孺慕,渴望關注,以自我為中心,并且十分懂得如何博取他人的視線并同時討人喜歡。
他覺得自己很聰明,也確實很聰明。
小時候的黑澤秀明喜歡炫耀這點,哪怕他明白那點聰明很可能在兄長面前不值一提,也會對角落里新找到的攝像頭說得興致勃勃。
琴酒記得最清楚的一次,黑澤秀明抱著哲學書對著攝像頭講正義女神的故事,結果把自己講睡著了,那時候他只有十歲。
有一句話并不是演技,他早知道會有今天的。
是時候將以前埋下的線都拿出來用了。
“雪莉,五分鐘,處理掉那兩個蠢貨。五分鐘后,伏特加會來幫你拿貨。”琴酒將只有兩發子彈的伯萊塔放進研究員的手里,轉身離去。
在琴酒的背影消失之后,黑澤秀明看向拿著槍微微顫抖的雪莉,她沒殺過人,并且恐懼奪去無辜者的生命。
真正組織成員處理廢物哪里需要五分鐘,這五分鐘是專門留給他來操作接下來的內容的。
所以哥哥帶雪莉來的原因是她不殺人
不,或許也有別的原因。
黑澤秀明一邊思考,一邊迅速從雪莉的手中奪下伯萊塔,對準了依靠在墻邊雙手抱頭的兩位組織成員。
“三分鐘,說說你們為什么為組織賣命。”
現場只有黑澤秀明有上了膛的手槍,無論是誰在面前,此刻都得乖乖聽話,但被奪槍的雪莉看上去卻毫不緊張。
“他們我們的家人在組織手里。”
雪莉率先開口,然后在極其隱蔽的角落,將一張紙條不動聲色地塞進了黑澤秀明的兜里。
為什么會有一張紙條
這屬實在黑澤秀明的預料之外,研究員會有什么話想跟他說
就算想要說話,一個組織成員也不可能這么快信任他,哪怕他是個警察。
黑澤秀明端著哥哥的伯萊塔,姿勢毫無變化,表面上對雪莉的話和她的紙條無動于衷,“說”
“我的女兒我的女兒一直在被監視。”背鍋小弟帶著哭腔道,“她才上國小1年級,我沒得選。”
瑪格利塔生怕子彈打到自己的身上,“勞資需要錢我加入組織是為了還債,我的母親在美國醫院,她得病了,我沒辦法。”
不愧是琴酒精心挑選的兩位演員,簡直合適到離譜的地步。
他們沒有大罪,不夠聰明,膽小怕事,且有弱點。
黑澤秀明暈眩地更厲害了,他手心微微出汗,“聽著。”
“現在只有一種方法能讓你們和你們的家人同時活下來。”黑澤秀明拔開伯萊塔的保險,看向雪莉,“至于你,我一會兒會打暈你,然后帶著受害者和這兩個蠢蛋逃出去。”
雪莉“嗯。”
她沒有異議,這是放走黑澤秀明后還能讓她不被問責的最好辦法,她需要黑澤秀明活著出去看那張紙條。
“而你們,只需要在審訊的時候將這次綁架案的所有罪責都攏到自己身上,隨便你們怎么編,不要提到有關組織的任何一句話,否則組織就會殺死你們的家人,明白嗎”
黑澤秀明打開這間屋子里面的所有燈。
他看向縮在籠子里的受害者們。
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這些人竟然都有生理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