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推到底,只往里推了一半就停住了。”諸伏景光看向那扇棕黑色的大門,覺得安室透就等在那兒準備質問他,“一般來說,所有人都會順手把抽屜推到底的。”
“他怕把抽屜推得太緊,撞到你。”
“他不僅認出你了,還知道你藏在哪里,但是故意沒有拆穿,可能現在就等在304的大門口想跟我們來場巧遇,然后看我們震驚的表情,準備讓我們措手不及。”
諸伏景光這還真的是降谷零能做出來的事。
黑澤秀明沖到陽臺往下看。
很好,人行道十分寬敞,還有綠化帶做緩沖,從這里翻下去就算摔一跤也不會怎么樣。
“我們今天從陽臺走,大門不能走了。錢也帶走,這段時間還是別回來了。”
拿著三個行李箱從三樓翻下去太困難了,黑澤秀明連續爬了兩回,整個人氣喘吁吁。
該鍛煉了,否則以后可能跑不過安室透。
兩人帶著一點劫后余生的慶幸迅速前往米花酒店開房。
兩個人坐在雙人間里面面相覷,然后開始像犯罪分子一樣對口供。
黑澤秀明一臉嚴肅地扮演安室透,“你是被誰救的”
“被黑澤的線人救下來的,雖然當時他在美國留學,但那位線人是日本國籍,能救順手就救了。”諸伏景光一臉嚴肅地回答。
兩人對視,突然笑出聲來。
“太牽強了,他肯定知道我在騙他。”諸伏景光捂住額頭,“這謊話也太敷衍了。”
“哎”黑澤秀明嘆息一聲,聰明人真不好騙,“要不然你就慎重點告訴他抱歉我不能說。”
“他好奇心很重,會自己查。”諸伏景光道。
黑澤秀明錘了下床,這點也能理解,那么大一個謎團放在眼前,誰會不好奇呢
換他的話肯定也會去查的。
“其實咳。”諸伏景光咳嗽一聲,“安室透有時候還是會去公安廳的,所以你們明天可能就會見面了。明天你不是就恢復上班了嗎”
“要不然,我再請一個月假吧。”黑澤秀明把臉埋進枕頭里,甕聲甕氣地說道。
“那警視監有可能會親自來看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諸伏景光對著穿衣鏡整理好因為跑路而有點凌亂的制服。
“如果可以,我還是建議實話實說,有時候交流信息是好事。”
“我懷疑告訴他我是琴酒弟弟他會利用我把我哥送進監獄。”黑澤秀明滿臉崩潰。
“不,據我了解,他不會。”諸伏景光壓住升至唇邊的笑意,然后看向突然支棱起來的秀明,“他會利用你逼迫琴酒站在我們這邊,以獲取更大的利益。”
黑澤秀明站起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那不還是一樣。算了,真到那時候再說,我覺得他說不定會當做根本沒找到你,留給你一些自己的秘密。”
“走吧,我送你去剪頭發。”他拿起一只口罩遞給諸伏景光,“理發的時候不要拿下來,組織的線人真是無處不在。”
兩人來到距離日本郵政不遠處的理發店,黑澤秀明付過錢后掐著點等在銀行,找到了剛剛下班的宮野明美。
“你有什么事嗎”宮野明美戒備起來,在組織內部的生活讓本該是一個普通女孩的她養成了非同一般的警惕性。
“我記得一個月前我們就見過一次了,我已經下班了哦,要取錢的話下次吧。”
這只是她脫身的托詞。
黑澤秀明沒有動,站在這條從銀行通往停車場的捷徑上,這條小巷人煙稀少,不用擔心說話被人聽到。
“我有話想跟你談,一個月前,你的妹妹,就是代號為雪莉的那個研究員,給了我這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