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安室透看了眼被隨便擱置在地上的犯人,“這至少有三等功,你不要”
“功勛對我來說毫無用處,無論我拿多少,都不可能擁有一個像樣的職位。”黑澤秀明看向窗外。
日本就是這樣。
警察的孩子是警察,醫生的孩子是醫生,政治家的孩子是政治家,銀行家的孩子也還是銀行家。
在資本和所謂“底蘊”的沖擊下,這種世襲模式不可避免。
所以警視廳才會出現所謂的貴族警官。
況且
“上面的人永遠不可能讓我接觸到權利,因為他們害怕這個。”
黑澤秀明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然后無所謂地笑了一聲。
“他送你了,我才不要那種麻煩的東西。啊,不過需要審訊的時候還是讓風間叫我一下,我擔心問詢部的那些人會出岔子。”
“怎么了這種表情,可不要想什么失禮的內容。”
“沒有,我在想烤肉的話需要準備什么食材比較好。”安室透對上黑澤秀明有些驚喜的視線,笑道,“你不是想和朋友吃一次嗎”
“嗯但是你如果是想道謝就不必了,我只是怕麻煩,不是特意想要把功勞讓給”
“沒有。”安室透打斷道。
黑澤秀明注意到他低聲說話的時候,聲音比尋常溫和一些。
安室透無奈地說“我剛才只是不確定有沒有聽清楚你說的話。”
畢竟話題跳的實在太快了。
“喔”
“芝士培根怎么樣”安室透撐著下巴問,“據說還有一種烤排骨,可以做的時候把骨頭抽走,在原本骨頭的位置填上馬蘇里拉芝士,那種呢”
黑澤秀明難以自制地滾了滾喉結。
聽上去聽上去就好好吃啊
“啊,對了。”黑澤秀明突然想起一件有些違和的事,“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才剛剛開始專門學做甜點對不對”
安室愣了一下,隨后如實回答,“是的。”
“你不會是在為以后成為咖啡廳服務生做準備吧”黑澤秀明悄悄問道。
安室透抽了抽額角,沒有否認。
黑澤秀明
也太能干了吧
“你每天只睡四個小時,早上五點起來晨練,一次性打五份工,當過便利店店員和家政清潔工還幫人修過房頂,這么忙你居然還有空學習制作甜點為以后可能會需要扮演的角色做準備,與此同時還是米花町最受歡迎的住戶。”
黑澤秀明數過一遍,再次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說真的,你體檢做了嗎”
正常人哪怕只做一半的工作量都要猝死吧
安室透
黑澤秀明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沒做。
“嗯,需要保密結果的話我可以幫你做體檢,抽點血就行了。”
“是嗎”安室透抱臂冷笑一聲。
“啊,防御性動作,你抱手臂了,你不想做”黑澤秀明瞪向安室透,堵住了他接下來的話,“莫非你害怕抽血”
安室透放下手臂,雙手按在膝蓋上,盡量使自己心平氣和。
“咖啡因成癮的人更應該去檢查一下吧我們一起去怎么樣”
黑澤秀明沉默了。
“咖啡因可比我們在山莊碰到的那種致幻劑好戒多了,你甚至不需要外力幫助,只需要忍一個月就行。”安室透輕笑著問,“你做得到嗎你一天都做不到。”
“嗯體檢的事情我會囑咐風間的。”黑澤秀明看向越來越近的降落點,“我還和別人有約,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