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被暴力撞開的木門“咚”地撞到墻上,然后反彈回去后又輕輕關上,發出“咔噠”一聲輕響。
就像是什么開關被打開所產生的聲音,那扇被關上的門與將近六年前的那扇重合了。
黑澤秀明怔怔地看著降谷零開合的嘴唇,“你說什么”
降谷零立刻重復,“我說,放槍的保險箱被黑了,從現在開始呆在我身邊。”
茵
黑澤秀明看到安室透的嘴巴在開合,卻只能聽到令人頭痛的耳鳴聲。
洗手間里昏黃的燈光立刻變得刺目亮眼起來,重影在眼前亂晃。
緊接著,視覺消失了,然后幻覺立刻頂替了視覺的位置。
六年前的那個洗手間頂替了現在的。
“你知道嗎對于我們這些情報人員來說電腦是必修課,門口那個鎖槍的電子保險柜其實根本沒什么用,那就是個只有輕微約束能力的設備。”
“咔噠。”
那個看不清樣貌的男人輕輕鎖上洗手間的大門,就像按下燈光開關那樣簡單。
“看看我們的小明燈。18歲,是個天才,這里沒人比你聰明。可惜人是那么容易被煽動。愚蠢的人總是喜歡會孤立聰明的那個。不是嗎”
黑澤秀明踩著瓷磚上淺淡如同旋渦一般的紋路緩緩后退。
“我只需要在他們的心里種下一點點的恐懼和不信任就行了。”那名間諜將手槍上膛,然后對著黑澤秀明舉起來,byebye”
那個男人做出了一個充滿戲謔,十分古怪的表情,在洗手間昏黃的燈光下,他的眼睛亮地驚人。
“你難道覺得我會對你開槍那就太蠢了。我要留在這里,直到完成任務。”
他緩緩收回手,然后找好角度,將槍口自下而上抵住大腿,狠狠開了一槍。
子彈穿過皮肉,掉在瓷磚上,男人跪倒在地,將那柄手槍丟在黑澤秀明面前,“我看過你的資料,你用槍從來都是貼著別人打的,最喜歡從這個角度打嫌疑犯的大腿。”
他頓了頓,陶醉地聽著越來越近的急促腳步聲,看向臉色沉重的黑澤秀明,“你知道我偷的是誰的槍嗎”
“是你的,你覺得一個人怎么樣就算是死了呢”
黑澤秀明低頭看向掉在腳邊的hk7型警用手槍
“黑澤”降谷零的聲音像是破冰的利錐,帶著新鮮的氧氣一下子刺進腦子。
黑澤秀明立刻回神,然后靠著墻緩緩坐下,急促喘息起來。
“你剛才差點就停止呼吸了。”降谷零將手帕浸了冷水,擦掉他額頭上的汗,“能使你發作的原因根本不止是寫作報告,一切和當時相似的場景和話語都會讓你發病對不對”
黑澤秀明小幅度的點了點頭,能這樣靠在墻壁上不完全癱倒在地,完全是因為安室透的手墊在背后支撐著他。
手指沒有一點力氣,甚至連張口說話都變得困難。
有點累。
“你不適合執行這個任務,我帶你去找理事官。”降谷零勾住黑澤秀明的腿彎,想就這么把人抱起來。
黑澤秀明縮了一下,“我、我靠著緩一下就行。”
“是嗎”
降谷零閉上眼,黑澤秀明立刻產生了極其不妙的預感。
很快,預感就成真了。
這位冷酷無情的公安把手臂往回一抽,支撐點的丟失讓黑澤秀明順著慣性倒向降谷零,然后磕在對方胸口處的那顆堅硬的制服紐扣上。
“你還想靠緩一下嗎”降谷零看著黑澤秀明的發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