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招呼,黑澤秀明沉默下來,出租車上還有別人,不能對著攝像頭明目張膽地聊天。
剛才在飛機上,他試圖還原來這個世界以前的最后一個場景。
沒成功。
明明才過去幾個月,但記憶中的畫面卻模糊到難以辨認的地步。
之前的那架飛機上有什么
紅褐色椅套的座椅,幾個想不起面孔的同事,他對著一個手掌大小的游戲機玩推理游戲。
是什么推理游戲游戲里有什么案件
沒有任何印象。
這不合常理,就算案件是虛擬的并且十分簡單,只要是破過的案子他就沒可能會忘記。
除非記憶是虛假的,案件根本不存在。
“到了,客人。”
黑澤秀明回過神,付錢下車。
“差勁的學生才會讓老師等待。”里包恩站在別墅的花園里,列恩趴在一根漲勢奇好的雜草上。
黑澤秀明多看了它兩眼。這只記憶性變色龍在陽光下散發著七彩的光芒。
它趴在那根半人高的雜草上不停的變幻形狀,像一個擁有自我意識的七彩面團。
“它喝醉了”
黑澤秀明不理解,看著列恩變成了一只長著一雙眼睛的網球拍,停頓三秒之后又變成了一只拖鞋。
“哈哈。”
黑澤秀明捧起它,列恩立刻在他的掌心化作一灘史萊姆,從指縫間滑下去,被里包恩接住,“我之前跟你說過,當我的學生有危險的時候,列恩的尾巴會掉。”
里包恩攤開手掌,露出攥在手心的那截綠色的小尾巴,“在飛機上的時候掉的。”
“哇哦。”黑澤秀明湊近了看。
掉下來的尾巴還保持著一定的活力,呈現半透明的果凍狀,看上去比長在列恩身上的時候還要可愛。
“這個可以送給我嗎”黑澤秀明期盼地看向老師,“我想要這個好久了做成標本怎么樣”
里包恩沒回答,“你現在還有后悔的機會,進了這棟房子之后你有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別進去了,逃走怎么樣”
黑澤秀明極快速地揚了下眉,“你在慫恿我”
“我不知道你前兩個學生是什么樣的,但在我想知道真相的時候,沒有人能讓我后退。”
黑澤秀明直起身,環顧四周。
院子里的雜草很長時間沒有清理,地上沒有人踩踏的痕跡。
小偷沒有來過。
他掃開那些雜草,打開房門,灰塵的氣味撲鼻而來,跟在身后的西園和沒忍住小聲打了一個噴嚏。
黑澤秀明掃了他一眼,摒住呼吸打開房間里的新風系統,快步走進浴室。
一切的就是這里。
在這里醒來后,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穿越進了一個游戲。
為什么
當時,在原有世界不存在時空跳躍這個科技的情況下,為什么他固執地認為自己穿越進了游戲
因為清晰的游戲內容和游戲cg。
那些東西太真實了,景光自殺的畫面被框在巴掌大小的屏幕里,上面是他從未現實中見過的人,做著他從未親眼見過的事。
所以他才會堅信自己穿越進了游戲。
還有什么東西會讓他堅信自己穿進了游戲
啊,是那張重復的公安證件。
“西園,你的公安證件給我。”
“啊”西園和將手伸進兜,捏住證件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