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煙彌漫,火星和灰塵漂浮在空中遮蓋了視線。
從三樓往下看根本看不清停車場上的情況,他必須確認馬德拉是否安全。
立刻馬上
黑澤秀明緊抓窗框,心臟跳得厲害。
心律一分鐘最快能跳多少下120180或者更多
停車場發出的聲音呢為什么會這么安靜為什么心跳聲會這么吵他聽不見任何外界發出的聲音了
得快點去馬德拉身邊才行。
“危險”高木沖上前一把抓住黑澤秀明的小臂將他往后拉。
兩人立刻一齊后仰,黑澤秀明余光瞥見高木身后尖銳的桌角,立刻用力將他推開。相互作用的力也讓他后退幾步。
坐在后排的風見裕也后怕地倒吸一口氣,額角冒汗,“黑澤警官,這可是3樓你剛才難道是想直接從3樓跳下去”
“沒關系。”黑澤秀明道。
風見額角冒汗。
什么沒關系有關系啊會議室里大半的人都要被你嚇昏厥了
“走、走樓梯吧”
他頓了頓,試著拿出自己的手機,“否則我只能告訴理事官和我的另一位上司加強你的保護等級了。”
那不行。
先不說理事官會怎么想,如果風見裕也直接告訴降谷零那他絕不是被加強保護等級這么簡單。
黑澤秀明猛地晃了一下腦袋。
因為剛才的插曲,灌滿心跳的耳朵再次聽到了聲音。
他看向腕表,離爆炸發生才過去了30秒。
沒事,來得及。
黑澤秀明沖出會議室,從安全通道跑下3樓,直奔停車場。
馬德拉,馬德拉,千萬別有事。
黑澤秀明鼻尖發酸,腦子幾乎一片空白。
因為治療,年幼時期的記憶就像別人的故事一樣陌生。對于他來說,馬德拉是第一個對他全心全意毫無所求的人。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馬德拉站在機場出口接人的地方,身著執事裝,口袋邊垂著一根銀鏈,那是一塊英式懷表。
哪怕沒有記憶,他也能一眼就認出這個陪伴他一同長大的老先生。
黑澤秀明回頭看向一直跟在身后的風見裕也,“去自動販賣機里買水純凈水”
風見愣了一瞬,“是”
黑澤秀明沖到警視廳給他預留的車位邊。
這輛保時捷是老式古董車,雖然已經經過改造,但在防撞和放火上不如最近生產的跑車,現在只能祈禱馬德拉不在里面了。
“水買來了。”風間捧著幾瓶純凈水氣喘如牛
“干得不錯。”黑澤秀明拿起一瓶擰開瓶蓋就準備往身上倒。
“少爺”
馬德拉的聲音
黑澤秀明回過頭看向身后,執事狼狽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您在做什么準備來個涼水澡么”馬德拉打趣道。他的臉頰邊蹭了一條黑灰,額角處有一道滲血的傷痕。
黑澤秀明三兩步走上前,囁喏著唇,最終什么都沒說,伸手猛地抱住他。
“別這樣,雖然這個擁抱讓我很高興,但你已經是大孩子了。”馬德拉抬手拍了拍少爺的肩膀,“你該不會哭了吧”
“我沒有”黑澤秀明將上半張臉埋在馬德拉的領口處。
“反正這件西裝也沒用了,您可以將眼淚抹在我的領子上。”馬德拉打趣完,看向愣在原地的風見裕也,“我記得你,你之前來為少爺慶祝過生日。”
“哦、哦是的,您好。”
“我很好。”馬德拉看向黑澤秀明跑亂了的銀發,“少爺,我建議您整理一下自己的頭發,您看上去”他沉吟幾秒,終于找到了一個聽上去比較友善的詞,“您看上去有點蓬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