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拉”愛爾蘭頓了頓,用力喘了一口氣,篤定道,“馬德拉是琴酒的人。”
黑澤秀明沒有接話。
“你放心,我身上沒有。”愛爾蘭說完,瞳孔猛地一縮,將黑澤秀明往自己身前一拉,將這顆聰明的腦袋護在臂彎。
黑澤秀明撞在愛爾蘭手臂的肌肉上,發出一聲悶哼。
與此同時,一顆子彈從承重柱被打出的孔洞里穿過,擦著他的肩膀攝入地板。
“別太依賴腦子了,小明燈。”愛爾蘭調侃,“現在我們扯平了。”
他吃力地喘息一聲雖然黑澤秀明往前倒的時候特意避開了他膝蓋處的傷口,但剛才的動作還是給他造成了相當大的負擔。
黑澤秀明猛地捏住愛爾蘭的臉頰,從口袋里摸出一塊幾乎完全化掉的巧克力塞進去。
愛爾蘭潰散的瞳孔和視線又漸漸凝聚起來。
他抿了抿嘴唇,巧克力很苦,但彌漫著可可豆獨特的香味。
雖然不好吃,但這顆巧克力想必很貴。
“你知道嗎皮斯科是我唯一的親人,琴酒殺了他。”
巧克力激活了愛爾蘭的唾液,他開始不停的吞咽。
“我知道他是故意的,因為皮斯科活著會威脅他的地位和在boss心里的信任度。皮斯科一直不喜歡琴酒,他太固執己見,特立獨行;他有太多秘密,所以老派的人都不喜歡他。”
愛爾蘭喘了口氣,聞見自己呼出的氣都是巧克力的味道。
“不喜歡琴酒的人都差不多都死光了。”愛爾蘭看向黑澤秀明的臉,“我不在乎組織里都死了誰,但那個人不能是皮斯科。”
“我知道琴酒養了一個弟弟。偷偷地瞞住了所有人。當我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過得很幸福的人,你什么都有了。”
愛爾蘭抿掉口中最后一點巧克力,“我明白琴酒為什么寧愿獨自頂住所有壓力也要保住你。”
“你確實有這個魅力。”
他艱難地想要抬起手,但最終只是彈動了一下指尖。
“我的口袋里有一部手機,后蓋里裝著一個芯片,那里面有你想要的所有東西拿出來。”
黑澤秀明盯著他看了半晌,最終伸手,依言從愛爾蘭的口袋里拿出他提到的手機。
“你會摧毀那個組織的,對嗎”愛爾蘭問。
“會。”黑澤秀明簡短而堅定的回答。
愛爾蘭笑了一下,“巧克力很好吃,皮斯科曾經也給我吃過。”
黑澤秀明花了幾秒才讀懂這個復雜的表情。
“愛爾蘭”他條件反射地伸手去卸男人的下巴,但晚了。
愛爾蘭是經過訓練的士兵,他懂得最快的自盡方式。
打量的鮮血從愛爾蘭的口鼻處涌出來,他瞪大眼睛,嗆咳一聲。
接著閉上眼,靠在承重柱上不停咳嗽。
他在咬舌自盡
由于凝血功能,這種方式除了徒增痛苦幾乎沒有用處,可愛爾蘭故意將血液吸入氣管,他要讓自己被鮮血嗆死
黑澤秀明猛地掐住愛爾蘭的雙頰,“吐出來”
但剛才還很虛弱的男人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猛地將黑澤秀明往后一推,黑澤秀明立刻被從下一個承重柱探出身來的馬德拉護住了。
隨即,一顆子彈擊穿了愛爾蘭暴露在孔洞中的頭部。
馬德拉死死按住黑澤秀明,拿出手帕將他沾滿鮮血的手擦干。
“走不能留了,對方新來的狙擊手很強”
“哥哥呢”黑澤秀明將愛爾蘭的手機放入內袋。
“他很安全,武裝直升機是愛爾蘭偷的,這一切與先生無關,你放心。安室先生也是在得到上級命令之后撤離的,因此也沒有被懷疑。”馬德拉撥正黑澤秀明的頭發,捧住他的臉,看向他的雙眸,“你做的很棒,一切如你所料。”
馬德拉此時根本不忍心說出任何一個責備黑澤秀明的詞,“您算得分毫不差,我為您驕傲。”
“愛爾蘭他只是將一件重要的事情交給了你。”諸伏景光拍了拍黑澤秀明的胸口,那里裝著愛爾蘭的手機,“我們得回去解讀這里面的資料。”
“嗯。”黑澤秀明點了下頭,“沒事的,航空自衛隊就要來了,不要移動,等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