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秀明一把揪住琴酒的衣領,將人反按在公寓墻壁上低聲質問,“你要去執行任務”
哈羅的牽引繩因為這個動作滑到臂彎變得松垮,但狗狗老老實實坐在黑澤秀明腳邊,歪著頭看向兩人。
“狗倒是很聽話。”琴酒重重吸了口煙,然后避開近在咫尺的黑澤秀明吐到另一側。
這是默認。
什么任務會有多危險為什么是你
黑澤秀明低下頭,酸澀感沖入鼻腔,又聚集到眼眶。
因為諸伏景光和他。
如果是組織boss的懷疑,那么大概率是處理臥底,因為只有親手處理臥底,再將消息暴露給官方,才能讓琴酒不得不站在組織那邊。
他忽然明白了琴酒剛才為什么會突然遞給他自己的貼身物品,為什么會幫他整理衣領。
因為這可能是最后一次見面。
“別去,我可以帶你加入保護計劃。”
黑澤秀明垂著頭,不敢看哥哥的眼睛,“這樣你就可以不用去了。”
他死死抓住g的衣領。大衣的布料很昂貴,很快就被抓住褶皺。
g一直都很縱容他。會被他按倒墻上,會允許他抓住衣領。
如果g愿意,他隨時可以掙脫這些幾乎毫無作用的桎梏將黑澤秀明按到在地。
但他沒有。
“你跟我回警局,我們去辦保護計劃的手續。”黑澤秀明緩緩將額頭抵在兄長的肩膀上。
這是一個示弱的、表達信任和乞求的動作,后頸這個弱點暴露在被依靠者的視線中。
只要琴酒想,現在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包括打暈他回組織邀功,重獲信任。
都可以,隨便做點什么,別選擇執行任務。
琴酒伸手摸上黑澤秀明的后頸,然后輕輕拍了一下,聲調平緩,“我要去執行的任務,對你來說是一個機會,我已經和愛爾說好了。”
愛爾,是祖父。
“他本該將你從組織里帶出來。”黑澤秀明喃喃。
“他是黑手黨。”琴酒推著黑澤秀明的肩膀讓他抬起頭,“我也是。”
“你是說你們思考問題的方式跟我不一樣”黑澤秀明嗤笑一聲。
因為哭腔還沒有褪去,這個嗤笑沒有半點威懾力,“我不想管什么機會,我做這一切,只是因為我不想失去你否則我可以選擇在美國的浴缸里淹死”
琴酒皺了下眉,“你說什么”
黑澤秀明噎了一下,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他偏過頭,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g猛地捉住黑澤秀明的腮幫,迫使他轉頭,黑澤秀明猝不及防地對上琴酒的視線。
琴酒猛地轉身,將黑澤秀明按上墻壁,兩人的姿勢瞬間調換,隨即一字一頓地質問,“你、說、什、么”
黑澤秀明扒開他的手,“我說我是因為你才能活下來”
他急喘一聲,哽著脖子破罐子破摔,“這很難理解我,出生不到一年,你選擇加入組織救了我。我fshback嚴重到失去呼吸的時候,也是因為你,我才想找到辦法解決,你不理解”
琴酒張口欲言。
“閉嘴我知道你又要說什么注意語氣之類的話,說什么你現在能站在這里跟我這樣說話是因為你是我的弟弟。”
黑澤秀明冷哼一聲,“黑手黨是吧一意孤行是吧好得很”
他從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機,將桌面和鎖屏從一塊卡通的芝士切換成系統自帶的圖案,接著迫使琴酒攤開手,將手機砸在對方手心。
“你有你想做的事,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我們都尊重彼此的選擇,我不該干涉你,你也不要干涉我”
他氣呼呼地喘了幾口氣。
前面的話,“我”這個字用得太多了。
可那又怎樣,不就是自我為中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