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父母離婚后,我跟了母親,所以就改姓了。”秋山信介眼角與嘴角下撇。
悲傷。
“你很想你的父親嗎”黑澤秀明試探。
“不。”秋山信介輕嗤一聲,“他只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
對父親有惡意。
看來他的悲傷情緒并不是針對父母離婚。
那難道是針對改姓
看來油川這個姓氏對他來說有重大意義。
“你是獨生子”黑澤秀明低垂著眼瞼翻看資料,這個動作可以讓被詢問的人以為目前的問題不怎么重要,從而實話實說。
但秋山信介沒有說話。
黑澤秀明沒有催促,過分緊促的催促會在詢問時讓出主動權。
試試的停頓則能夠增加被詢問者的心理壓力。
在等待中,他看到了長野縣槍支流動數據。
上面的數值大到驚人,這意味著涉及到槍支的案件極多,長野縣存在大量的槍支走私
黑澤秀明伸手拉了一下諸伏景光的袖子,示意他來看。
等諸伏景光湊近了,才看向許久未曾說話的秋山信介,再次問道“你是獨生子”
“我”秋山信介欲言又止,視線突然飄忽起來。
剛才那種寂靜之下的氛圍給了他足夠的壓迫感。
現在,就算秋山信介不開口,黑澤秀明也能得到答案。
“看來你不是。”
他拿起平板,將琴酒的畫面縮小,調出搜索系統,漫不經心地威脅,“有些事我勸你自己說出來比較好。做了警察這么多年,不會不知道自首可以減刑吧”
秋山信介咽了咽口水,頂著同事們黏在身上的視線干笑兩聲,“哈哈什么自首,你難道因為我有一個曾用名,就斷定殺害組長的人是我”
“既然你想知道我的家庭成員里都有誰,那我就告訴你”
“我本來有一個妹妹但卻被一個磕了藥拿著槍亂射的男人殺了,她有什么錯我們只是路過而已”
黑澤秀明看向平板上搜索出的信息。
那是一張油川艷子的被害人信息報告。
這位高中女生被流彈正中眉心,這傷口奇跡般地和竹田組組長額頭上的那個啄木鳥爪印重疊。
而這起案件的經辦人就是這次案件的被害人竹田繁。
不出意外的話就是秋山信介。
只是現在還沒有證據,而且,秋山信介為什么要殺害竹田繁
射殺他妹妹油川艷子的人是那個磕了藥拿著亂射的男人,不是竹田繁。
相反,竹田組長射殺了殺害油川艷子的犯人,是當年案子的功臣。
秋山信介不是那種因為竹田組長當年沒有早點射殺犯人而產生怨恨的人。
在那種情況下,秋山會產生的質疑和惋惜比怨恨多得多。
但單從殺死竹田繁的手法來看,又是割頭又是燒尸。手段殘忍,泄憤和報仇的想法遠勝其他。
竹田繁當年一定或直接或間接的害死了秋山信介的妹妹油川艷子
不是無意的,而是主動做了什么。
除了射殺犯人,他們還做了什么
竹田組的心虛是否和此案有關
黑澤秀明掀起眼瞼瞥了秋山信介一眼,“節哀。”
“你”秋山信介被這種冷漠的表情激怒,幾乎想跳起來去掐黑澤秀明的脖子,但理智讓他的雙足牢牢釘在地面。
黑澤秀明收回視線的時候瞥見了鹿野晶次手腕上的表。
那是一塊極貴的手工表,以警部補的工資絕對消費不起這樣的奢侈品。
鹿野哪里來的錢
“鹿野是吧”黑澤秀明跳下車前蓋,正好落在鹿野晶次面前,“你這表挺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