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他發出聲音,那么外面這兩位會參加會議的警官就有可能通過他的聲音認出隔間里的人是誰。
一旦認出,后果就和他自己走出去再帶走兩位警官一模一樣。
azero不想讓長野傳出有關他的謠言,所以才不讓他出聲。
“嗒”
隔門外傳來皮鞋敲擊在瓷磚上的聲音,隨后是年長警官揶揄的、帶著笑意的聲音,“走吧,別打擾人家。”
“嗯啊”拉門的年輕警官顯然有點無措。
黑澤秀明抿了抿唇,他覺得自己被驟然分割成毫無關系的兩份。
一半在關注外側的情況,一半在關注那只捂住嘴唇的手掌。
他輕又急促的呼吸著,甚至覺得吐息接觸到降谷零的手背都是帶著逾矩的曖昧。
門外的人離開的很慢。
降谷零像在催對方走一樣緩聲道“你緊張的時候真可愛。”
不遠處的兩位警官立刻像兔子一樣跑了。
捂在嘴唇上充滿機房散熱口氣味的手掌這才緩緩松開。
“抱歉,失禮了。”
黑澤秀明聽到降谷零的道歉聲和他手掌與布料摩挲時發出的細微聲響他將手心在褲縫處蹭了蹭。
隔間里的空間有些逼仄,任何動靜都聽得一清二楚。
黑澤秀明不知道此時該不該轉頭,或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選擇。
“好了。”降谷零拔下數據線,將已經開好竊聽的平板遞到他右手邊,“走吧,還有五分鐘就是整點,會議時間快到了。”
黑澤秀明有點難過,就算他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降谷零好像還是一直在付出。
這多不公平。
他抬手接過遞到手邊的平板,在逼仄的空間里轉身,這個動作使他們幾乎鼻尖對著鼻尖。
黑澤秀明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安室透鼻尖滲出的汗珠。
“我上次半夜去偷拿平板的時候,你不是推理出我還有一位兄長嗎”
他決口不提里包恩來簽合同時安室透偷聽的事。
“我的兄長,也就是在組織救下景光的線人就是g。”
黑澤秀明盯著降谷零灰紫色的眼睛,“你”
我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好,或許你應該自己放棄。
“我知道了。”降谷零錯開他的視線,伸出手,前傾身體打開隔間的門,“去開會吧。”
黑澤秀明遲疑一瞬,轉身走出隔間,然后隱約聽到降谷零笑了一聲后說“不論什么原因,你能對我說出這個秘密,我很高興。”
黑澤秀明抿了抿唇,快步走到洗手臺前,看向鏡子。
睡衣沒有亂,頭發也很整齊,一切都很正常。
他沒管還在最后一個隔間里等待撤離時機的安室透,低頭打開平板,看向監控畫面。
細微的聲響從揚聲器中傳出。
監聽成功了。
黑澤秀明鬼使神差地看向隔間門,降谷零最后跟他說的那句話又響在耳邊
“不論什么原因我很高興。”
他放下平板洗了手,確定毫無問題之后才離開衛生間,來到會議室。
會議室不算亮,幾乎所有人都到齊了,黑田兵衛照常坐在最首位,身邊空出來一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