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秀明垂眸看了眼桌上的酒,忽然沒有一點品嘗的興致,現在有比這杯酒更令他感到好奇的東西,比如這個服務生,再比如可能會被哥哥喜歡的那個歌星。
“你怎么在這里”
“您說什么”那位男性服務生一臉無辜,“莫非客人您曾經見過我嗎”
“當然,我曾經在機場見過你。”黑澤秀明微微抬起眼,“你那時候穿著昂貴的手工皮鞋和一件廉價的風衣,告訴我asecretakesaoanoan。”
那位男侍者的身體微微僵住,但很快自然地恢復原樣。
“驚訝什么”黑澤秀明端起那杯咖啡甜喝了一口,炙烤過的咖啡豆散發出的濃香從舌尖竄至鼻腔,“太明顯了,你是專門為了認出來才進行了這次扮演嗎”
香水沒有更換,應該是她最常用的一款,簡直就像一張身份標識。
“我這是在工作。”侍者似是而非地說道,“請您像上次一樣裝作沒有看到吧,加百列先生。”
黑澤秀明沒有拒絕,目前為止他還沒親眼看見過貝爾摩德犯罪,沒有抓捕她的理由,再說這樣一位精通易容的專家,抓起來顯然不如宮地伊樹之類的來的有意思。
他更喜歡尖刀對尖刀的對峙,而不是拿著地圖找人。
說到底,找人和找貓又有什么區別呢
他低頭繼續啜飲杯子里的咖啡甜,這個種類的雞尾酒帶來了足夠的驚喜。
它有些甜,但完全沒有咖啡的苦味。
喝到嘴里的時候卻能讓咖啡的香味充斥鼻腔。
那種感覺就像是把腦子放進裝滿咖啡豆的木桶里腌過。
舒暢、迷人。
黑澤秀明沒能在這種芬芳的氣味中沉醉多久,因為他看見那位貝爾摩德扮演的侍者去而復返,并且停在了琴酒的面前。
“她”微微彎腰,將兩個敞口酒杯分別放在琴酒和伏特加面前。
“這是苦味馬丁尼,是那位歌星請二位的。”
歌星
不,分明就是貝爾摩德自己請的。
黑澤秀明緊緊捧住自己的酒杯,緊盯著這一幕。
貝爾摩德要干嘛
她要對哥哥做什么
組織內訌
不等黑澤秀明想明白,伏特加就率先端起酒杯。
“哦這樣的話,那我們還真得賞個臉了。”
“滋。”
琴酒猝不及防地伸手,將還未抽完的香煙按進伏特加的酒杯,那杯苦味馬丁尼瞬間就變成了一杯沾滿煙灰的臟水。
他陰翳的視線鎖定那位服務生,“你有什么目的。”
“哈”服務生做出疑惑的表情。
這個“裝傻”的表情顯然觸怒了琴酒,他極快地攥住侍者的頭發,將他按倒在桌上,然后用另一只手拿起放在冰桶上尖銳的冰錐向那位侍從的太陽穴刺去。
黑澤秀明屏住呼吸,腦子里一瞬間閃過制止兄長的幾種辦法,但他好歹還記得自己是偷偷跟蹤,于是理智將他釘在了座位上。
反正都是組織成員,哥哥要是“不小心”誤殺了一個正式成員,那么洗成臥底的幾率豈不是大大增加了
那柄取冰錐最終刺在了一張碎裂的假人皮上。
長相明艷的女人巧妙地從琴酒的掌控下脫身。
是貝爾摩德的真容
黑澤秀明覺得貝爾摩德的樣子十分眼熟,就像機場上廣告牌上面的女明星。
叫
“克麗絲溫亞德。”
里包恩精準地說出了她的名字,他將那杯榛子拿鐵湊到唇邊,看向雙手捧著酒杯沒有再喝一口的黑澤秀明。
“好看嗎”
“再好看,對烏鴉軍團來說也只是一個標價牌。”
黑澤秀明的腦子記住了這個名詞,但眼睛卻牢牢地黏在琴酒那邊。
被識破偽裝的貝爾摩德正在將長發扎起,她的姿態非常放松,看上去半點都不氣惱。
“我只是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