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衣葵道“小時候你父親毆打你母親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懦弱,一直都活在父親殘暴的陰影之中長大以后,你父雖死,你卻一直拜托不了那種感覺。”
“直到你殺了王小姐之后你才忽然產生了一種你自己很了不起的感覺,因為你父親能做到的事情,你也能做到,而且你可以對高貴人家的女兒下手,他們還拿你沒辦法,這讓你覺得你比你父親強大很多,是不是”
她說話一直沒什么表情、語氣也沒什么起伏,可是展昭卻忽然發現,此時此刻,她忽然攥緊了自己的拳頭。
他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郁衣葵。
但郁衣葵沒有看他,她只是冷冰冰地盯著張毓。
而張毓卻忽然發了狂“別說了別說了臭小子閉嘴,閉嘴”
他甚至要跳起來沖向郁衣葵。
一個衙役眼疾手快,掄起殺威棒,照著張毓的背重重打下,張毓當即被打趴在地,不能動彈。
郁衣葵看著狼狽不堪的張毓,覺得他很可笑。
想要報復把母親毆打致死的父親,明明有很多種法子,比如像她一樣,有能力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人渣爹送進監獄。這個時代男女非常之不平等,但夫殺妻起碼是要坐牢的吧張毓若真的有心思,此事難度雖大,卻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張毓卻不敢,或許他早已經被自己的父親嚇破了膽,或許他是害怕背上不孝的罵名
郁衣葵說“和你這種人,我沒有什么好說的。”
說罷,轉身就走了。
齊月從昏沉中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她身上的傷口并不重,已經被悉心地包扎了起來,只是她一動,還是覺得手上鉆心的疼。
而她在一個很陌生的房間里,這里不是她的繡樓。
她慢慢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她被顧玉郎抓住了然后被人救了,被誰救的呢不知道,沒看清。
一個人忽然說“你醒了。”
這聲音有幾分熟悉,齊月一驚,扭頭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那是個黑衣的蒼白少年,眼神很是冷淡,眼角有一顆小痣。
這人她見過是是前幾日來她繡樓里的那個,自稱開封府中人的女人
齊月心中翻起驚濤駭浪,臉上卻掛出了討好似的笑“是是姐姐你姐姐,多謝你昨夜救我”
郁衣葵無視了她的虛與委蛇,很直接地道“顧玉郎被抓了。”
齊月“嗯嗯,姐姐,我想回家可、可以么”
郁衣葵“他說他想殺的本來是你,你卻在逃命的時候卻扔下了踉蹌了一下的吳瓊,所以他順手殺了吳瓊。”
齊月臉色大變,當即說不出話來。
郁衣葵“今日包大人在公堂之上公審顧玉郎,吳家父母、你齊家的人,還有很多百姓都在門口旁聽。”
齊月嚇得渾身發顫,幾乎要奪路而逃。
郁衣葵一把攔住了她“你醒得正好,包大人要你去坐證呢你在大家面前好好講一講吳瓊是怎么死的吧。”
齊月尖叫嘶聲“我不去我不去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然而郁衣葵只是通知,并沒有想征求她的意見。齊月掙扎著不肯走,被兩個衙役生生地拖到了大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