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想剛剛的對話,他只說是因為劉三的事情才想報復開封府,正好她又是女子,就擄了回來。從頭至尾沒提過梅香。
他只是因為劉三被通緝,怕開封府把他們家買賣人口的事情給翻出來,至于梅香他早忘了
梅香被害得那樣慘,這始作俑者卻連她是誰都給忘了,可見這么多年,他用同樣的法子害了多少可憐的女子。
郁衣葵的眸色漸冷,好似一把寒光森森的利刃一般,冷冰冰地盯凝著二公子,直把那二公子看的滿額頭都是冷汗。
郁衣葵“最后一個問題,你這小院兒里的丫鬟也都是買的吧,賣身契放在哪里”
二公子吞了吞口水“放放在夫人那里”
郁衣葵“哪個位置,說清楚點。”
二公子“往、往東南走,院門前種了一片竹子”
郁衣葵“哦,多謝了。”
說著,她忽然伸手把二公子墜在腰間的玉佩拽走,然后用力地、惡狠狠地照著二公子的腳踝骨踩了一腳,腳踝骨瞬間斷裂的疼痛讓二公子終于忍不住尖叫起來,一聲尖叫過后,他趴在地上,看不見后頭,只聽見后窗子驟然被推開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侍衛們沖進來的聲音。
侍衛們看著滿地狼藉、倒下的床榻,還有被捆得像個粽子一樣的二公子時,個個都驚呆了,忙不迭的給二公子松綁,還有要扶起二公子的。
結果二公子發出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氣急敗壞地大喊“骨頭斷了骨頭斷了快請大夫”
又立刻喊“調集府中府兵,快快快那賤人武功高強,往二夫人那邊去了快抓人,給我抓住那賤人別讓她跑了”
眾人手忙腳亂,本欲把二公子扶到床榻上歇息,然而這床榻塌了一腳,也不能睡了,就只能把他抬到別處去了。又有侍衛急匆匆的去調府兵,浩浩蕩蕩的朝二夫人那邊去了。
這間狼藉不堪的屋子里的人就這么走完了。
至于郁衣葵,她根本就沒出去,踩完二公子之后,她故意用力推開后窗,讓二公子誤以為她從后窗越出,又迅速躲進缺了一角的床榻之下,這屋子里狼藉不堪,床榻又倒了,二公子肯定不會在這里歇息。
而此刻府兵的注意力都在二夫人的院子,注意這里的人反倒是少了。
郁衣葵脫了寬大的外衫就從窗戶上爬出去了,趁著夜色一路躲開人向外跑去。
她運氣很好,沒遇見府兵,而是迎面碰上了一個小廝。這小廝看郁衣葵狼狽不堪的樣子,立刻意識到這就是府中逃跑的小娘,為了立功,當即上來就要擒住她,被郁衣葵心黑手狠一刀扎中,血噴了她一身。
她當機立斷,把這小廝拖進假山背面的山洞里,然后把自己的衣服一扔、口脂一抹,換上這小廝的衣裳,又把這小廝身上的血往她臉上身上抹,一直到呈現出一種非常慘烈的效果。
然后她就朝路上一趴,假裝是被刺傷的小廝。
她不會輕功,這東安侯府高門院墻,沒有攀爬設備她根本不可能出得去,而且就算出去了,這周圍肯定都是東安侯府的府兵,她也根本走不遠。
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一隊人看見躺在路中間渾身是血的小廝,那人把她翻過來一看,血流得連五官都看不清了,只能感覺到此人已是進氣多出氣少了。
那人立刻問“你是被那女賊傷的她朝哪邊去了”
郁衣葵奄奄一息地隨手指了個方向。
那人立刻丟下她要走,郁衣葵很是敬業,一只血手扒拉住那人的靴子,嘴中嘶啞道“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