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將喜歡的女子娶回家之后,卻又要求明艷動人的賢惠、孤傲的伏低做小、多愁善感的強顏歡笑、嬌弱動人的上下打點展昭辦案這些年,自然也見了很多家庭里的陰私,這樣的事情,并不少見。
有的時候,展昭會想,這些男人真的喜歡他們的妻子么還是說他們只是在喜歡把一個人的個性生生折斷的過程,因為這樣會滿足他們的掌控欲。
人性的惡,就藏在生活的點點滴滴之中,藏在這看似溫情、美滿的家庭之中。又不知有多少人,受到了這樣的磋磨之后,認為人世間都是這樣泡在苦汁子里頭,勸那些不認命的人認命了去。
展昭自幼生活在恩愛美滿的家庭中,對家庭的幻想,自然也是以他的父母為模板的。所以,展昭絕不是那種會磋磨女人的男人,展昭也絕不會干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味自己折斷羽翼的事
展昭一字一句地道“展某絕不會干那樣的事情。”
郁衣葵道“我也不會要求你改什么的,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現在的樣子。”
二人相視一笑,郁衣葵心里那最后一點陰霾,也隨著這一笑而消散了。
他們又窩在一起耳鬢廝磨了一陣子,這才手拉著手去找這機關洞里的機關,展昭在江湖上走得多,見識也廣,只順著這石壁探查了一番,就找到機關。
而且,他們在這石洞里,還發現了一具尸首,一具缺了條胳膊的尸首。
大冬天的,尸體的腐敗本來就很慢,這尸首又看起來沒死多少天,因此還完整的很,也沒散發出什么難聞的味道,故而才被談情說愛的展昭與郁衣葵一直忽略了。
這山洞里很黑,即使眼睛習慣了這個暗度,也難看清什么細節,只能看出,此人年紀不大,似是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脖子上一圈可怖的青紫痕跡,像是被勒死的。
至于胳膊為什么被單獨砍下來了這個問題暫時還不得而知。
二人摸索到了機關,石壁上便出現了一條幽暗的小道,展昭知道郁衣葵很害怕這種黑且狹小的地方,便伸手捂住了郁衣葵的眼睛。
他溫聲道“不看,不想,只當這里就是條林間小道,好不好”
幽閉恐懼癥哪里是那般簡單的事情但郁衣葵也沒反駁展昭,他掌心溫熱,覆在自己的雙眼之上,只叫她覺得像是溫熱的云彩一般。
她說“好。”
于是,展昭就一邊拉著她的手,一邊捂著她的眼睛,與她并排出去了。說來也怪,
出去之后,眼前驟然一亮。
有積雪的天,本來就是極亮的,展昭的手捂著郁衣葵的眼睛,并不放下。
他道“眼睛在黑暗里待久了,不能驟見光,你稍微等一會兒再睜眼。”
郁衣葵嘴角勾了勾,道“好。”
過了一會兒,二人才慢慢地走回了盧家莊,請小廝去通報一聲,要見盧方盧老爺。
盧方聽見展昭要見他,自然不會推脫不見,只是一出來,就看見展昭與郁衣葵并排站著,手上連著那金黃的捆龍索,這倒不是稀奇的,稀奇的是
展昭的手,與這郁姑娘的手,就這樣十指相扣,即使盧方來了,也不見絲毫忸怩。
展昭朝他一笑,道“盧莊主。”
盧方道“展大俠。”
他心里倒是莫名地想夫人啊夫人,您這一繩子捆下去,倒是捆出一樁姻緣來,真是做了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