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季憐星把一杯冰水遞到江曙手里,讓她趕緊喝。
江曙接過水,昂起頭喝了一口,液體滑過喉嚨很快除去躁意,在冰塊兒的作用下總算是覺得舒服了些。
“鼻血還在流嗎”
江曙搖頭,把小紙團拿下來,將帶血的紙扔在垃圾桶里。
季憐星遞給她一張濕紙巾,讓她擦擦。
“你最近飲食很清淡啊,不應該啊。”季憐星腦袋里還在想江曙到底吃了什么,覺得唯一上火的那頓就是一周前的小龍蝦了。
江曙擦掉鼻子周圍的血跡,極力克制自己的眼神,盡量不去看季憐星,她漫不經心道“可能荔枝味的棒棒糖上火吧。”
“這,棒棒糖聽了都要不樂意了。”季憐星接過江曙手里的水杯,知道她在瞎扯,“擦完了趕緊睡覺吧,可能是這兩天熬夜了。”
“對,昨晚熬夜了,你不在那幾天我也經常失眠,沒怎么睡好。”江曙順著季憐星的話說,越說越覺得合理。
兩人關燈重新躺下,鼻血剛止住的江曙相當克制,甚至沒有去抱季憐星,覺得要緩緩。
她側躺著,一只手壓在腦袋下,正面對著季憐星,問她“后天我要出差,大概一周,明天你有空么陪我去逛逛街買套衣服。”
“白天可以。”
“那就白天。”
江曙說著說著,一只手搭在季憐星身上,是情不自禁的動作,搭了兩秒意識到什么,于是手又收了回來。
季憐星覺得她奇奇怪怪,卻又說不出所以然。
“有點困了。”江曙說,她翻過身,平躺著,盯著漆黑的天花板發呆,“晚安小刺猬。”
“晚安。”
季憐星在等江曙抱她,但這個擁抱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今晚她不當八爪魚了奇了怪了。
最后還是抵不住困意,季憐星很快便睡著了。
而江曙卻再次失眠,以前只要是失眠必然是因為工作上的事,但今晚明顯不同。
該如何描述那種感覺呢江曙覺得,就好比一個從來只走陸路的人,今晚去水路走了一趟,看到的、感受到的都截然不同。
那種陌生的感覺從心尖里鉆出來,好比一條犀利又惡毒的蛇,帶來了終極審判,讓江曙對自己產生了莫大的懷疑。
她在想,自己不會成了嘴里的那個傻瓜吧那個對金絲雀動心的傻金主
粘稠的夜,盯著墨黑的天花板,江曙越想心越亂,越來越慌,最終強行掐斷這種想法,強迫自己入眠。
半夜降溫,迷迷糊糊中,江曙翻過身將季憐星摟在懷里。
季憐星也主動迎上她的懷抱,枕在她手臂上,找了個合適的姿勢,兩人一同好眠。
清晨,季憐星睜開眼時,身旁的人已經沒了影子,她伸手,抱起旁邊的枕頭,鼻尖抵在上面嗅了一下,還帶著江曙殘留的香味。
下樓的時候聽到跑步的聲音,在驚嘆無數次江曙自律過后,季憐星明白她的成功絕非偶然,單純從跑步這件事都能看出來。
季憐星趁著她跑步,鉆進廚房里準備做早餐。
除了江曙平常喜歡吃的那幾樣,季憐星準備多做一樣東西給她降降火,免得又流鼻血。
于是江曙跑完步之后,發現季憐星站在廚房做早餐。
她穿著那條睡裙,裙子長度剛剛沒過腿根,腿暴露在空氣中,又細又直,腿部線條非常流暢,是一雙好腿。
江曙目光下移,落在她的光潔的腳踝上,是一種孱弱的骨感,就那么看了一眼,便有種想捏在手里的好好呵護的欲望。
廚房發出咕嚕嚕嚕的聲音,飄來一陣甜香,江曙走到季憐星身旁,有些好奇她在煮什么。
“冰糖雪梨,可以下火。”季憐星用勺子攪動了幾下,換成小火慢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