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奇怪,卻說不出哪里奇怪。
蘭越拉開凳子坐下,江曙暼了她一眼,遞給她一副刀叉。
“好久沒聚一聚了,我們仨。”江曙說。
李向彥低頭,沉默寡言的,只干癟癟答了個字“是。”
倒是蘭越放得開很多,“是啊太太太懷念一起吃飯的日子了”
江曙端起酒杯,唇角勾起笑,“碰一杯。”
“碰一杯就碰一杯,江曙,你值得更好的。”蘭越唇角的笑意漾開,舉起酒杯和江曙碰了一下,李向彥磨磨唧唧,甚至有些敷衍地加入其中。
蘭越抿了一口,醇厚香甜的葡萄酒香氣繞于唇齒之間,冰涼的液體滑入喉嚨。
李向彥低下頭。
江曙側目看著蘭越,目光的笑意未達眼底,藏于瞳仁之下的是無盡的冷漠。
“蘭越,加了撲爾敏的葡萄酒好喝嗎”
剎那間,蘭越眼里的笑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慌張。
“你什么意思”
“問我干嘛呢我想你應該最懂了。”江曙手里的酒杯狠狠一潑,鮮紅的液體撲在蘭越的臉上,甜膩的酒沾濕了她的發絲。
蘭越一雙手懸在空中,整個人完全愣住,花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
“你算計我”
江曙搖頭,“算計你怎么能用這個詞”
她轉過身,指向客廳電視柜的方向,那個白色小人攝像頭正對著他們。
“你知道有攝像頭嗎”
她的語氣平靜而冷漠,目光里卻有情緒,如同寧靜海面下的深深暗涌。
蘭越面容失色,不過一秒鐘的時間血色散盡,慌張涌上心頭,她就那么看著江曙,不知道該說什么。
江曙低頭,拿起刀和叉子,在血淋淋的牛排上割了一刀,兩刀,三刀,再用叉子叉起滲血的牛肉,遞到蘭越面前。
“蘭越,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么嗎”
沒有任何預兆,江曙把叉子扔在蘭越的餐盤里,發出一聲清脆的哐當。
與此同時蘭越肩膀顫抖了一下,完全被嚇到,還沒回過神來,領子已經被緊緊攥住,隨之是江曙那張臉,平生而來最陌生的一次,表情冷血到好像從未認識過。
啪
狠狠一耳光。
啪
反手一耳光。
嗡
被扇了兩耳光的蘭越有些耳鳴。
“蘭越,這是我們的散伙飯。”江曙低頭,長發遮住她的側臉,看不清她的表情,“不是因為你只該挨兩耳光,而是我不想打你,我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