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江義東和周雪蘭這樣的年紀,能接受已很不錯了,這世上能立馬接受自己孩子是同性戀的父母少之又少。
“其實我挺喜歡你的,孩子,我覺得你是江曙值得喜歡的人。”
季憐星聽了有點感動,是別人對她的認可,而她也很需要江義東的認可。
“我問江曙,關于些你家里人的情況,她也大概說了些。”江義東語氣平淡,他這樣說話讓人覺得挺舒服。
“以后把我們當你的家人。”江義東卻又不忘記添道“如果你愿意的話。”
“我無法替代你的父親,我可以是樣的角色,雪蘭無法替代你的母親,也可以是樣的角色,小檀,她也可以叫你姑姑,而江曙,她是你的妻子。”說完這話江義東頓了頓,又說“也不知道妻子這個詞恰當不恰當,也可以稱愛人。當然,這切是在你愿意的情況下。”
簡單的話語最具有力量,季憐星覺得自己的心臟被狠狠敲打了下。
她從沒江義東會說這個,這樣的話語帶著強有力的真切感,將她置于深深的感動中。
她已在這個世界上流浪了太久,孤身人,沒有歸屬感,窮的時候是,賺了錢之后還是,個人的時候是,養了貓還是。
特別是對父親的印象,已模糊到完全回憶不起來了,她從未體驗別人說的,父親如同大山般臂膀的依靠,她只有她自己,狂風暴雨也得弱小的身軀去抵抗。
而關于“家”,也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慢慢消失了,特別是在大伯死后,幾乎是已斷了關于“家”的念。
可現在,江曙的爸爸邀請她他們家庭的員。
“叔叔”季憐星眼眶有點泛紅,眼淚已在打轉,“我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有家。”
江義東聽了,覺得怪心疼的,是種來自于長輩對晚輩的憐愛。
“只要你有,你可以有。”江義東接著說“你看小檀,她其實和你樣,從血緣關系上來說,她個近親都沒有了,可她來到我們家,是我們的家人,你也可以,只要你愿意接納我們。”
季憐星眼淚滑落,直點頭。
“小季,江曙其實找你之前,找我和雪蘭深聊次。她說她要帶你回家。以我對她的了解,她肯定是真心喜歡你肯這么說的。你們也兩年沒見吧其實我們老輩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什么,既然選擇再次開始,好好重頭再來,好嗎”
“好”季憐星揩掉眼角的淚,低聲說“謝謝叔叔。”
“這有什么好謝的。”江義東笑出聲,“好好的,開開心心的,聽到沒雪蘭今天還說了,等我做了手術回家,我們倆給你們做桌子好吃的。”
打完熱水的江曙回來看到季憐星在擦淚。
“爸,你這是說了什么啊,我走幾分鐘,怎么把她說哭了”
季憐星擦干凈眼淚,對著江曙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
“對小季我能說什么。”江義東只是笑,他發現江曙好像和他個樣,對自己喜歡的人都特別護著。
“對了。”江義東看向隔壁病床,“今晚你們倆睡張床。”
江曙被問得不明所以,覺得江義東不是在說廢話是話中有話。
“對啊,肯定睡里啊。”
江義東樂呵呵,整了下身上的被子躺下。
“其實你們也可以出去開房嘛,醫院門口有很多酒店的。”
“爸”江曙臉瞪了江義東眼,“怎么可能我們是來照顧你的”
又不是來開房的。
江義東縮被子里,側身,背去,嘀咕道“如果你們要出去睡,我其實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