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陸池舟是什么關系。
這個問題,現在的裴恬,一時還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許之漓自小跟隨外祖,養在江南,近幾年才回的京城和她熟悉起來。所以許之漓并不知道很多年前,她和陸池舟那段算是口耳相傳的“佳話”。
許之漓“你還有什么驚喜是我不知道的”
頂著許之漓愈發危險的視線,裴恬摳摳指甲,“其實,也沒什么關系。”
“那什么。”她語焉不詳地推鍋,滿臉無辜“他小時候,就慣會勾引人。”
許之漓
其實裴恬和陸池舟這點事,圈子里隨便找個人問問,都能笑談一壺茶的時間。
當年,裴家小小姐周歲宴,裴家大擺筵席,給圈內各家各戶甚至八竿子打不著關系的人家都送了大把喜糖。
裴恬的資本家老爸裴言之可謂是將“寵女狂魔”四字刻在了臉上,恨不得逢人就炫耀他生了個寶貝閨女。
眾人哪怕心里不以為意,但礙于裴家的聲望,還是拖家帶口地入裴宅道賀,將當年僅有一歲的裴恬夸成紫微星下凡。
但裴恬這樣式的,倒也真的算天上有地下無。
裴家祖上靠醫學起家,出過好幾代名醫,后代也在各行各業輩出精英。
作為首個嫡親孫女的裴恬,在抓周時被全家寄予了厚望,周圍擺了一圈的筆墨紙硯。
抓周作為周歲宴的重頭戲,不少夫人牽著自家孩子來湊個熱鬧,裴家向來空曠客廳內圍著彎彎繞繞一圈人。
潔白寬大的天鵝絨毯上,小小的裴恬頭戴著紅色毛線帽,烏溜溜的眼睛一點兒也不怕生地四處亂轉,直愣愣看著人的時候,直叫人心都化了。
據程瑾說,當時陸池舟的母親陳挽月就是被她這小模樣萌化了,硬生生拖著自家兒子湊熱鬧,占據了觀看寶寶抓周的最佳視野。
裴言之為了證明自家閨女將來必定是個棟梁之材,在裴恬面前堆了一沓堆得高高的書,同時將玩具放得遠遠的。
誰知裴恬總能給他出其不意的驚喜。
包著精美封皮的書,鑲著鉆石的鋼筆,刻著珍珠的算盤,小小姐看都不看,反而不感興趣地打了個哈欠。
小家伙哈欠打到一半,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動作一頓,眼睛蹭蹭發亮。
眾人屏息凝神,看到裴恬突然舉著肉手指向前方,笑得眼睛都彎了,咿咿呀呀道“要,要他。”
所有人的視線,扭轉,鎖定目標。
突然就成了眾矢之的,剛剛將水果糖送進口中的陸小少爺怔在原地,漂亮的眼睛一片茫然。
他動了下唇,“咯噔”一聲。
糖碎了。
裴言之倒吸一口涼氣,大步上前,蹲在裴恬面前,難以置信問“寶貝,你再說一遍,要什么”
他又指了指面前的書,試圖蒙混過關,“要這個嗎”
裴恬嘟著嘴,不滿地搖頭,依舊指著陸池舟的方向,“要”
裴言之
他用力扭頭,瞇著眼睛看過去,眼中隱含殺氣。
縱觀全程,人群開始不淡定了,覺得這事實在好笑,一時廳內哄鬧不止,人人笑到肚疼,不稍片刻,人人都知道裴家這個小乖乖自小就給自己欽點了位男朋友。
本來這事也沒放大,誰知被裴恬萌得失去理智的陸家夫人陳挽月拖著自家兒子,上趕著就去認這門“親事”。
當天,陳挽月抱著裴恬不愿意撒手,一口一個兒媳婦,讓裴言之的臉色一沉再沉,最后忍無可忍地提出,再亂叫干脆把兒子送給裴家。
但誰都沒想到,陳挽月抱著白嫩團子似的裴恬,答應地無比干脆,甚至興奮地反問了句“還有這種好事”
就這樣,陸池舟被自己親媽,毫不留情地打包送給了裴家。
自此,“童養婿”這個名頭,無可奈何地伴隨了陸池舟整個青蔥歲月,跨越整個少年、青年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