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裴恬跟著上了樓,下意識地四處張望。
整棟房子除了墻面和家具的翻新,裝修和陳設都沒有大的變化。
就像是,刻意拉住時光的罅隙。
裴恬一路光在走神,不自主跟著陸池舟進了房門。
她細細打量著周圍。
深藍色的墻紙,書架上成排的外文名著,以及一些叫不出名字的機械模型。都是少年陸池舟的最愛。
和幾年前別無二致。就像是,他并未離開過。
裴恬目光從書架,移到書桌,看到上面佇立的棉花娃娃,頓住。
那個棉花娃娃,不是別人,正是她。也是十五歲時,陸池舟送給她的。
只不過在那之后,陸池舟就走了。
驟多回憶涌現,裴恬閉了閉眼,翻滾的情緒過了好久,才勉強壓下去。
再出聲時,聲音已有些啞,“你”結果下一秒,看清陸池舟的動作,裴恬差點咬到舌頭,“干,干什么呢”
其實,陸池舟也沒干什么。
只不過是脫下了馬甲,此時正在松襯衫領口而已。
而她自己,莫名其妙就跟人來了臥室。
孤男寡女的。
說話的同時,陸池舟又松開了顆紐扣,露出白皙精致的鎖骨。
他鎖骨平直,蜿蜒到肩線,膚色又白。裴恬難以自控地,瞟了一眼又一眼。
陸池舟的手還欲往下,似乎這才發現有什么不對,看向她,狀似提醒“我換衣服。”
裴恬偷瞄的視線還沒收回,被抓了個正著,頓時有些炸毛,“你大白天的換什么衣服”
“而且換衣服喊我上來干什么”
陸池舟平靜地解開第三顆紐扣,勻稱的肌理順著衣間的縫隙往下,再往下就看不見了。
“回家換件衣服,不很正常嗎”他歪頭,似笑非笑的樣子,“倒是你,為什么”
“還盯著我看”
“有人要脫,我為什么不看”裴恬強自鎮定,原本還飄忽的視線定格,直勾勾盯著陸池舟的動作,“你繼續。”
天高任爾騷,她怕算她輸。
話畢,裴恬懶洋洋抱臂,靠在桌沿邊,抬著下巴觀賞。
陸池舟解紐扣的手微頓,一秒后,又繼續下移。
他便是連指甲都清透光滑,如玉指節纏繞淺色紐扣,動作慢條斯理。偏偏面無表情,瞳孔漆黑如墨地看著她。
屋內尤其安靜。遮光窗簾拉到一半,外面不甚明艷的光線透進,整個房間半明半暗。
分開的襯衫虛虛掩在男人肌理,勁瘦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裴恬不自覺蜷起了沁滿汗液的手,但眼睛卻似沾了膠水般,怎么也移不開。
到底幾塊腹肌一、二、三
直至最后一顆紐扣解開。
男人的動作突然變得更慢了,指節放在襯衫邊緣,“還看”
像是突然被敲醒。
裴恬終于,后知后覺地,耳后根發燙。
眼看著陸池舟動了動手,襯衣就要全部脫下,裴恬心快得要跳出來,她連忙捂住眼,“你還真脫啊”
總算繃不住了。
陸池舟失笑,臂彎撈起要換上的衛衣,進了浴室。
卻在女孩看不見的地方,長吁一口氣,揉了把泛紅的耳根。
等到陸池舟關上浴室門,裴恬才放下捂住眼睛的手。
到這時,臉頰才開始,漲紅,發燙。
所以,事情是怎么發展到這一地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