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腿。
裴恬突然就屏住了呼吸,放在身側的手悄悄握緊,視線不受控地飄落到近前。
從她的角度,能看見男人清雋的眉眼,連接著流暢的鼻骨,再到鋒利的下頜。
眼瞼垂下,纖長睫毛擋住黑如墨石的眼。
她發現,美色真的是一張王炸。
這樣一張臉,誰能頂住至少她頂不住。
所以陸池舟這么嘚瑟,也能理解。
“這樣按,疼不疼”陸池舟抬眼,看到女孩撐著下巴,思緒不知飄到了何方。
他好脾氣地又問了一遍,手上的動作也加了些力氣。
裴恬一驚“啊”
陸池舟重復“疼不疼”
“疼”裴恬咽了咽口水,“還是不疼呢。”
她哪知道疼不疼。
陸池舟靜靜觀察她半晌,搖了搖頭,修長手指戳了戳裴恬腦袋,“摔到腦子了”
裴恬這才回神,臉頰微燙,顧左右而言他“腿疼疼死了”
陸池舟深深看她一眼,薄唇緊緊抿成條直線。
下一秒,他直接抄起她腿彎,打橫抱起,“抱緊了。”
裴恬身體一晃,下意識環住他脖頸。
男人身上的家居服沒熏香,清新的皂香氣撲鼻而來。伴隨著的,是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一下下震擊著鼓膜。
裴恬瞪大了眼睛,心尖似癢似麻,慌得蜷起了腳趾,偏偏眼睛還不舍得從男人近在咫尺的側顏上移開。
大概是陸池舟總給她覬覦他美色的心理暗示,到這一刻,裴恬覺得,他的暗示成功了。
她就是喜歡他的臉,從小就喜歡。
明明她中午還立下要和陸池舟保持距離的fg。
可陸池舟叫她小祖宗誒。
明明她五年前還立過永不原諒陸池舟的fg。
可陸池舟還給她揉腿誒。
裴恬感覺到自己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搖搖欲墜。
思緒如野馬奔騰,直到李阿姨滿眼焦急地看著她,又給陸池舟遞了車鑰匙和她的包,急切叮囑“路上小心。”
“這是”
陸池舟認真看她,“我送你去醫院。”
裴恬
“啊”
陸池舟已經推開了大門,將她抱緊了些,斂眸問她“不是腿疼嗎”
裴恬
她一激靈,連忙按住陸池舟手臂,“等等”
裴恬硬著頭皮,“那什么,我又不疼了。”為佐證這個事實,她甩了甩膝蓋“你看,生龍活虎。”
屋內頓時安靜了。
裴恬稍稍抬了抬眼,對上陸池舟如有實質的視線。
“你要不,放我下來”裴恬輕聲問。
陸池舟閉了閉眼,輕吐了一口氣。
正當裴恬以為他要放她下來時,腰上一緊,陸池舟收緊了手臂,理所當然道“下去干什么”
裴恬
“不想多抱會嗎”
裴恬“”
確實,這種不疼裝疼的行為很可疑,陸池舟有充分的理由認為是她蓄意勾搭。
雖然她真的冤枉。
不過既然陸池舟認定了她的罪名,那她,就認了。
“確實。”裴恬眨了眨眼,“要不你抱著我來場馬拉松多多鍛煉身體棒,畢竟看你眼下青黑,天干物燥,腎虧”
話還未說完,裴恬就被扔到了沙發上。
雖說是扔,但周圍具是鋪的軟綿綿的毛毯,裴恬打了個滾,又爬起來,無辜地歪歪頭。
陸池舟仍佇立原地,只是,似是氣得別過了頭。
晚餐裴恬沒在蘭汀吃。
在提出回家的請求后,陸池舟沒半分意外,拿了車鑰匙“我送你回去。”
回去有半小時的車程。
京城華燈初上,裴恬撐著手坐在后座,讓陸池舟做了回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