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下越大,不多時,傘不出話。她迎著陸池舟的視線,點點頭。
“喜歡就好。”
陸池舟突然握住她的手,貼在自己胸膛。
哪怕是臉也行。
隔著衣衫的布料,裴恬感受到了那里砰砰作響的心跳,一下下,與她自己的重合。
陸池舟表情鄭重,認真地看著她“接下來這三個字雖然有些俗氣,但我還是想和恬恬說。”
男人眉眼一片溫柔,嗓音雖低,卻異常清晰地砸在她心上。
“我愛你。”
“從年少至今,從未變過。”
裴恬眼睫猛地一顫,她吸了吸鼻子,別過臉,狠狠憋回要傾巢而出的眼淚。
良久。
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些過于溫情的話,裴恬說不出口,但又沒法宣泄這種快如火山噴薄般的情感,所有言語哽在喉間,脫口而出的只余一句――
“我現在就想睡你。”
這話題跳轉得過快,饒是騷如陸池舟,一時都沒能消化下來。他表情頓住,眉眼中盡是錯愕,張了張唇,半天也沒發出一個音節。
裴恬卻不想和他多廢話,她拉住陸池舟的領帶就往下扯,踮起腳,本想吻他唇,卻看見那深紅的傷口。她轉而換了個方向,從下巴往下親,移到喉結時,輕輕咬了一口。
隨即,裴恬便感受到身前人全身劇烈一顫,捂住她手的掌心猛地收緊,
“等”
“等什么等。”裴恬含糊道“不等了。”
反正她早就覬覦他很久了,他既然敢勾引,就該為此承受后果。
陸池舟往后退了幾步,順勢被裴恬壓倒在沙發上,胸膛挪來一只四處作亂的小手,滑如泥鰍,甚至開始從下解他襯衣的紐扣。
盡管女孩的動作毫無章法,但陸池舟依舊被撩起一身火,他低喘著氣,強自按住裴恬的手,“不行。”
裴恬動作一頓,震驚地瞪大眼,連表情都委屈了,“你說什么”
陸池舟懶散地半靠在沙發上,胸前襯衫一片凌亂,被她扯開的領口間露出半邊鎖骨,綿延至看不見的肩線。他眼尾還染著紅,丹鳳眼半耷拉著,這樣看去,和吸人精魄的妖精別無二致。
陸池舟沉沉吐出一口氣,緩解身上的燥熱,又慢條斯理地扯去她放在他胸膛上的爪子,“不行就是不行。”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只小鴕鳥最喜歡的,還是他的臉。
哪能就這么輕易讓她得手。
裴恬氣得鼓起腮,她低下眼,從陸池舟腰下一掃而過,“到底是我不行還是你不行”
陸池舟被她這眼看得臉色一黑,他冷笑,低頭整理胸膛襯衫的褶皺,又一點點扣上了被扯開的紐扣。
末了,他站起身,“我行不行不重要,反正你肯定不行。”
裴恬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她惱怒地從沙發上站起來,“陸池舟,你等著我總有一天要把你日得喵喵叫”
陸池舟“”
“早點睡,夢里什么都有。”陸池舟走到自己房間門前,似想起什么,他彎唇笑,“我今晚會鎖門。”
裴恬“”
陸池舟關上房門的同時,還朝她眨了下眼,“晚安,小鴕鳥。”
下一刻,門被關上,與此同時,門鎖傳來咔噠一聲響。
還真鎖了門。
裴恬覺得自己深深受到了冒犯,氣得猛地錘了下沙發。
陸池舟不是人他是狗
明明上一秒還說愛她,卻連睡都不讓她睡。
這種愛,太過膚淺。
裴恬默默回到自己上次睡的房間,去了浴室洗漱。
路過洗手臺的鏡子時,她不經意抬眼一掃,眼神頓住。
裴恬看著鏡子,撫上自己紅腫的唇瓣,后知后覺地,鬧了個大紅臉。
但這個紅臉,又導致她眼角眉梢的春情更甚,甚至盈盈泛著蕩漾的水光。
這是誰。
裴恬捂住臉,沉沉埋在臂彎里。
她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幾番思考后,裴恬又想起,她都這樣子撲到陸池舟身上了,他還是無動于衷。
想起那道被關起的門鎖,裴恬冷笑一聲,下了最終的結論――
陸池舟就是不行。
洗漱過后,裴恬從浴室出來,剛躺在床上,就見手機屏亮了起來,來電顯示公孔雀。
他人就在隔壁,卻要給她打電話
裴恬當即翻了個白眼,她拿過手機,按了接聽,不耐道“干嘛”
不給睡就別來招惹她
那頭傳來一聲低笑。
陸池舟慢悠悠道“我想讓你把我從微信黑名單里放出來。”
他不說,裴恬都差點忘記這回事。
她冷哼一聲“放出來干什么”
陸池舟拖腔帶調的,嗓音帶笑“也沒什么。”
“就是你男朋友想和你視個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