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緊閉,遮擋住外面如水的月色,也隔絕了車水馬龍的喧鬧。
萬籟寂靜中,裴恬出奇清醒。
這還是她第一和男人同床共枕,然后什么也沒發生。
睡陸池舟這件事已經望眼欲穿到,成為執念了。
裴恬不甘心。她側耳,細細聽那頭的動靜。
陸池舟呼吸平穩,大概已經睡著了。
裴恬嘆口氣,心里直癢癢。明明是兩人的快樂,郁悶的只有她。
算了,不給睡,那抱抱總嘛。總不能一張床,隔比兩張床還遠吧。
裴恬在心里這樣安慰著自己,她在被窩里悄悄背過身,和陸池舟面對面。
她輕輕挪動著身子,動靜極其輕微地往另一側移,在離陸池舟寸遠時,自己嵌進了他的懷抱。
裴恬伸出細白手臂環抱住男人的后腰,在他懷里找了舒服的姿勢,埋頭醞釀睡意。
熟不知,她剛閉眼,男人就睜開了眼睛。
他輕呼一口氣,抬起手臂,動作輕柔地女孩往懷里撈,一更為親密的姿勢。
裴恬開始困了,她了小小的哈欠,迷迷糊糊就進入了夢鄉。
這下好了。
她睡著了,陸池舟溫香軟玉在懷,卻了無睡意。
他靜靜看著女孩精致的眉眼。
裴恬閉上眼時,五官的無辜和幼態感放大,光是看著,就能讓人心情很好。
想這樣一輩子抱著她。
想每天醒來就能看到她。
寂靜的深夜里,陸池舟的心軟成一片,他忍不住,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
“真乖。”
結果,“真乖”的某人,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老實。
睡意剛剛襲來,腰上橫上一節柔軟的小腿,還隱隱有向上滑的趨勢。
睡夢中的女孩儼然他當成了大型玩偶,整人八爪魚般抱上來,本就柔滑的睡裙根本經不住她這樣動作,乎橫在腰間,露出兩條在黑夜間都白晃眼的腿。
陸池舟深吸一口氣,下意識移開眼,卻觸及她胸前的姣好的起伏。
到處都是細膩的白。
陸池舟頭疼地閉上眼。
忍不了了。
秒后。
他翻身女孩壓在身下,炙熱的呼吸噴薄在她耳畔。
裴恬被他這動靜給驚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嗔他一眼,“干什么呀”
陸池舟眼眸深深,扯了扯唇,語氣沒什么溫度“我不睡,也別想睡。”
裴恬他了
她睡意散了大半,期待著他下一步動作。
下一秒,被窩里未受傷的左手被男人緊緊扣住,順著胸膛,一點點往下滑。
與此同時,男人在她耳畔低語,甜言蜜語不要錢似的撒
“乖寶,我教怎么弄。”
第二天。
裴恬醒很晚,接近日上三竿,中途甚至都沒醒過。
本來不該是這樣的。
如果是十點多就睡著話。
而不是中途被喊醒,做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她一只手使不上力,也沒技巧,到最后困眼睛都睜不開,陸池舟都沒動靜。
就這樣蹉跎了大時光,洗完手床上時,已經不知道是點。
陸池舟是滿足了,抱著她一口一肉麻的乖寶。
但她再入睡時,卻不半分安穩。
好像連夢里,都是男人那雙漆黑深邃的眼,及響在耳畔低低的喘氣聲。
陸池舟連軸轉了這么多年,大概今天才到徹底的休息,裴恬醒的時候,他依舊沉沉睡著。
多年沒見過陸池舟在她面前睡覺了。
不是多年。
是這機,絕無僅有。哪怕是在年時。
裴恬轉了轉眼珠。
這天賜的大好時機,不好好利用,簡直是暴殄天物。
裴恬悄悄從柜旁摸出手機,開原相機,對著男人的臉,想找些死亡角度拍丑照。
這只孔雀整天嘚瑟自己長好。下他再嘚瑟,自己就丑照甩他臉上
但很快,裴恬驚悚地發現,竟然沒有一角度,陸池舟是丑的
可惡。
怪不這么勾人。
可惜她沒睡到,甚至還賠上自己的手。
裴恬氣呼呼地掐住陸池舟的臉,給他做出鬼臉,抱著紗布的手不夠利索地拿著手機拍。
還沒按著拍照鍵,陸池舟突然睜開眼睛。
他不戴眼鏡時的眼睛,更加鋒芒畢露。裴恬一驚,手機沒拿穩,順著掌心掉下,直直砸到了陸池舟臉上。
陸池舟閉眸,被砸“嘶”了聲,他抬手捂住鼻梁,聲音還帶著剛醒的啞“大早上,想我砸毀容”
裴恬嚇一跳,拿開他手,看見高挺鼻梁上有一紅紅的印子。
她心疼地摸上,“沒事吧,不毀容吧”
陸池舟掌心按住她手,緩緩撐起身,他半耷拉著眼皮,半開玩笑地威脅道“真毀容了,也要負責一輩子。”
裴恬張了張唇。
“不。”她連忙否決。
陸池舟瞇了瞇眼睛,氣笑了“膽子不小,敢就因為樣貌對我始亂終棄”
裴恬依舊堅定立場,她搖搖頭,“如果毀容了,就先整容再來找我。”
察覺到男人危險的眼神,裴恬半分不退讓。
“畢竟,這樣的相貌世間獨一份。”她笑著歪頭,直接撲上環住他脖頸,軟著嗓音哄“我喜歡緊。”
“別的樣子都不,我只喜歡這樣的。”
陸池舟喉結滾動,沒再話,顯然是順毛了。
裴恬唇邊笑意放大。
看看,這才叫三句話,哄好一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