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人得很。
裴恬默默走遠了些。
她脫下睡裙,在拿起內衣時才發現,昨晚的難題再次重現。
裴恬默默套上了褲子,聽著浴室內的動靜。
沒什么動靜。
罷了,人在屋檐下。
最終,裴恬還是套上內衣,臂膀緊緊夾住兩側,挪到了浴室門邊,小心翼翼地喊:“幾何哥哥幫個忙好不好”
下一秒,門被打開,男人半靠在門邊,沒戴眼鏡,臉上還掛著水珠,剛剛應是在洗臉。
“幫我扣一下。”裴恬指指后背。
陸池舟靜默了會,轉身回去擦臉,又戴上了眼鏡。
回來時,他目光放在她雪白的脊背上,指尖的動作一頓。
陸池舟輕吐口氣,隨后,聲音很低地問出一句“扣哪排”
裴恬怔了下,她輕撫耳畔的發絲,擋住緋紅的耳根,故作鎮定道“最外面那排。”
陸池舟嗯了聲,垂頭替她扣上,還帶著濕意的指尖從她脊背一掃而過。
“好了。”他說,“還要我做什么嗎”
裴恬連連搖頭,“不用不用。”
說完,她邁著步跑遠,一股腦套上衣服。
等兩人全部洗漱完,已經快十二點了。
陸池舟看著時間,蹙起眉尖,他看向裴恬“帶你出去吃飯。”
“好。”裴恬連忙去套棉襖。
長棉襖不算,她還戴圍巾,毛線帽,手套,最后,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用抱著手套的手去勾搭陸池舟,卻見男人避開手,目光落在她毛絨絨的圍巾若有所思。
裴恬順著他的目光,低下眼,看到自己的圍巾,驀然心虛起來。在給許之漓織完后,她用著剩余的毛線也給自己織了一條。
相比自己,只穿羊毛衫和大衣的陸池舟顯得異常單薄。
幾秒后,裴恬將自己的圍巾取下來,踮起腳尖圍到陸池舟脖上,“給你戴。”
陸池舟取下圍巾,重新繞她臉上,聲音冷冰冰的,“我不要。”
裴恬眨巴下眼,“你怎么了呀”
陸池舟不語,只拉著她往外走。
裴恬又拉他衣角,“你真的不要圍巾嗎我那還有毛線。”為了哄人,她還違心地加一句,“都已經給你織一半了。”
“真織一半了”陸池舟顯然不怎么信。
裴恬頓了頓,聲音弱了點“在腦中織一半了。”
陸池舟“”
他閉了閉眼。
不和她生氣。
一條圍巾而已。
幾秒后。
陸池舟睜開眼。
這氣消不去。
為什么許之漓有的,他沒有。
“什么時候織好給我”
裴恬抱住他手臂,信誓旦旦地保證“回去就給你織日日織夜夜織讓哥哥整個冬天都暖洋洋的”
陸池舟掌心按住她腦袋,“少來。”但終究是抑制不住上揚的唇角,失笑出了聲。
二人在酒店一樓吃完了早午飯。
“你想什么時候回去”陸池舟問她。
裴恬雙手托腮,“你能陪我幾天”
陸池舟算著日期,“最遲明天下午要到京城,晚上我有應酬。”
“好。”裴恬應聲,“那就明天回去。”
她長長嘆一口氣,“回去就要到考試周了,我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