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近日下了好幾場大雪。
雪花漫天飛舞,紛紛揚揚一片,氣溫也一度降到了零下。
李阿姨在那天后和裴恬打了電話,說天氣冷,她一個小姑娘就別跑來跑去了。
裴恬本想說,這不礙事兒,但轉念一想,陳挽月的情況畢竟和常人不同。
對陸池舟,她都會經常感到抱歉和愧疚,自己如果再冒雪去蘭汀,可能還會給她徒增煩惱。
裴恬答應了下來。
反正陸池舟馬上也就回來了,到時候自己再和他一起去就好。
雖然放了寒假,但裴恬也不是全然沒有事情要忙。
上次比賽的還在進程中,裴恬抽時間,將陸池舟給的資料略讀了一遍,預備理出大致的思路和框架。
同時,還忙著挑毛線給陸池舟織圍巾。
但不知怎的,陸池舟不在的日子,好像突然長了起來。可能是他工作忙,裴恬能和陸池舟聊天的時間并不多。
偶爾打一次電話,男人的聲音也帶著沙啞,似乎很是疲憊。
裴恬算著日子,大概還有三天,陸池舟就要回來了。
這時候,已經逼近年關了。
晚上十點,琢磨著這是個合適的時間,裴恬給陸池舟打了電話。
那過了會,電話才接通。
陸池舟清了清嗓子,才喊她“恬恬”
裴恬托著腮,伏在床上,低眼看著手機屏幕,唇線不自覺揚起,“在呢。”
她想他了。
盡管不想承認。
但就這樣說幾句廢話也好。
裴恬“你在干什么呀”
電話這頭。
陸池舟眼睫動了動,朝醫生抱歉地點點頭,醫生一聳肩,表示理解。
此時美國舊金山正在上午,國內時間應是深夜。
陸池舟默了會,找了個合理的答案“我剛到酒店,準備洗澡。”
裴恬哦了聲,又期待地問“還有三天,你是不是就回來了”
陸池舟握住手機的手驟緊,他低垂下眼,喉間一片苦澀。
“這個項目有點麻煩,可能還要再過幾天。”
“啊”裴恬有些失望,“怎么要這么久啊,你不會到過年都不能回來吧”
“我”陸池舟頓了頓,還沒說完,就聽那頭半開玩笑道“不過沒關系,你要不回來,我去找你就是。”
陸池舟“我會盡快趕回來。”
裴恬頓時眉開眼笑,“好呀。”
沒聊幾句,裴恬便嚷嚷著掛電話,讓他快點去洗澡睡覺,然后早點滾回來。
電話掛斷后,陸池舟盯著墻面,半晌未動。
“陸,女朋友”聲音從背后傳來,問話的人金發碧眼,正是陳挽月專門的主治醫師凱文博士。
陸池舟抬腿,重新坐回原位,點了點頭,“是,女朋友。”
凱文了然地一挑眉,“是那個女孩嗎”
陸池舟彎唇,“是。”
凱文聳肩,似是隨口一說“你不該瞞著她。”
陸池舟表情一頓,薄唇緊抿成一條線。
“我是怕她多想。”
凱文“怕怕她覺得月的自殺和她有關”他不贊同地搖頭,“你騙她,她就不多想了嗎”
凱文觀察著他的表情,笑嘻嘻地吐出句話“陸,我不喜歡你這種做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