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
時隔多年的雨夜,裴恬重新聽到這個詞時,心臟仍舊是止不住跳動。
這是個神秘又帶有引誘性質的詞。
裴恬甚至無法保證,如果少女時期的自己真的聽到這句話,會不會不管不顧地拋棄一切,真的跟陸池舟“私奔”。
但窗外雨勢驟急,穿破烏云,重重拍打著萬物,便是花朵也受不住地縮進花瓣。
裴恬很快便沒有胡思亂想的心思,完全沉浮在陸池舟給的起伏間。
這是個只有他們二人的小小空間。
她勾住他脖頸,喘著氣,小聲說“爸爸媽媽都不知道,我來找你了。”
“所以你在他們都不知道的時候。”裴恬頓了幾秒,啞著聲道“把我睡了。”
“你說我們這樣,是不是也算私奔了”
男人在床上似乎聽不得這種話,下一秒,他動作一頓。
不多時,裴恬腦袋撞到了床板。
卻連疼都來不得喊,只顧著哭了。
當事人現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陸池舟不是人。
因為他喂不飽。
裴恬再次清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還是被餓醒的。
她發現陸池舟在做這種事時,就不餓也不困了,和成仙了似的。
一次又一次,還是她喊餓,他才想起來要吃飯,隨手點了外賣。
這邊的外賣并不方便,時間久,也不好吃。
裴恬渾身都沒力氣,連床都沒下,被陸池舟喂著吃了幾口,便軟綿綿地躺在了床上。
本來就該睡了,但無奈她半夜驚醒,又被尚未饜足的男人找到理由按在床上來了一回。
腦袋還因為他過于生猛的動作,撞在了床板上。
裴恬揉了揉昏沉沉的頭,連在被窩里轉個身都疼得蹙眉。
“疼”
腰上貼上一只手,輕輕按壓著,向來絕不多睡一秒的男人竟也陪她躺在了現在。
明明好幾夜未睡,但他看起來神采奕奕,像是只采陰補陽的妖精似的。
裴恬別過腦袋,懶得理他,只伸腳踢了他一下,“我餓了。”
這種時候陸池舟極好說話,他在她耳畔問“想吃什么”
“想喝粥,加點糖,你去給我做,這兒的不好吃。”
陸池舟“好。”
他親了她額角一口,“是不是還疼”
裴恬“”
廢話。
她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你這樣的,是不是算是技術很差啊。”
屋內突然沉默下來。
裴恬想著自己是不是傷到他自尊了,斟酌著語氣,繼續道“你別多想。”
她卡了好半天,“雖然你技術差,但還是挺久的。”
久應該是對一個男人最高的嘉獎吧。
陸池舟依舊沒說話,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看得裴恬喉嚨緊張到冒煙,她繼續補充幾句“不,是很久,特別久。”
算了。
愛咋咋地吧。
陸池舟突然笑了,抬起她下巴,“我技術差”
裴恬移開視線,不敢說話。
陸池舟湊到她耳畔,壓低了聲音,挑釁道“那昨晚在我身下,喊想要的是誰”
裴恬臉倏地就紅了。
他他他他,他不要臉
明明
裴恬閉上眼。
那是他逼她說的
不喊,他他就。
算了,不能想,太沒下限了。
“滾蛋呀。”裴恬一把推開他,惱怒道“你給我煮粥去。”
陸池舟低笑了聲,隨后才懶洋洋直起身子,起了床。
他就站在床頭套衣服。
以往好歹還會背對著她,也不這么赤條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