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裴恬覺得,那天晚上她不是喝多了,是腦子壞了,才會那樣想不開,拼命招惹陸池舟。
在這種事情上,他永遠無師自通。
而他的夢,是真的不干凈。
酒勁上腦,裴恬難耐地閉著眼睛,沒力氣地任由他擺弄。
聽見男人在耳畔一遍遍呢喃。
“聽話。”
“寶貝好乖。”
她受不了刺眼又晃動的光線,也不想自己這般模樣被陸池舟盡收眼底,伸出手臂摸索著房間吊燈的開關。
但手伸出一半,便被男人強勢地按在墻上,他聲音喑啞,理由冠冕堂皇。
“要守歲,今夜不能關。”
裴恬面上還有未消的淚痕,雙眼婆娑地看著他。
熟不知,這般情態并不能挑起男人的憐惜欲,只會讓他更加肆意到放縱。
他吻她,聲音很輕。
“而且,我喜歡看。”
裴恬后來理解了。
他喜歡看她意動的樣子,喜歡看她化為一灘水的模樣。
后來,窗臺的邊沿、浴室的洗手臺,以及全身鏡的鏡框,都留下了她斑駁又無力的指印。
裴恬也哭著過完了新年的第一夜。
并成功在第二天上午爬不起床,連早飯都是陸池舟給端來的。
他倒是一副神清氣爽,人模狗樣的模樣,似乎知道自己昨夜做過了,今天對她的態度細心又良好。
裴恬卻更想把他的頭按進土里。
他這么大張旗鼓地端早餐上來,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嗎
“我解釋過了。”陸池舟將她抱去洗手臺洗漱,坦然道“我說你昨天喝醉了,所以今天沒力氣。”
裴恬“”
“這種解釋,她們只會覺得是你在欲蓋彌彰”她洗完臉,氣得拿手錘了他一下。
陸池舟卻不以為然,以身作則何為沒臉沒皮。
“她們就算知道,也只會罵我禽獸。”
見裴恬不答話,他攬住她后腰,半分不知悔改。
“不過,我樂意做禽獸。”
裴恬“”
但無語歸無語,從個把月前就承諾的圍巾,裴恬還是在新年第一天送給了陸池舟。
本來昨天就該送的,但貼個對聯后,她便忘記了。到了晚上,裴恬又喝多了,到后頭陸池舟又做了一晚上禽獸,禽獸是不配有新年禮物的。
所以在吃完早餐后,裴恬才重新摸出圍巾。
她坐在床上,將圍巾神神秘秘地藏在背后,又沖陸池舟招招手,“你過來。”
陸池舟正在收拾她的餐盤,聞言抬起頭,看見她笑意盈盈的模樣,配合地往床前挪動幾步。
“猜猜我給你準備了什么禮物”
陸池舟“圍巾。”
“沒意思。”裴恬呆了,她氣悶地將藏在背后的圍巾拿出來,“你怎么一猜就猜出來了”
“因為我早就看見你織了。”陸池舟低頭,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不給我戴上嗎”
裴恬哼了聲,伸手將圍巾在他脖上繞了個圈,她暗示性地看他一眼“既然你有新年禮物了,那我的呢”
陸池舟低頭,長指撫著圍巾溫暖的布料,突然笑了。
那雙慣來冷黑的眸色染上滾燙的溫柔,“想要什么”
“我有的,都是你的;我沒有的,會想盡辦法幫你得到。”
裴恬愣了下。
雖然陸池舟這話有些瑪麗蘇,但依舊該死的讓人著迷。
這一刻,裴恬覺得自己是幸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