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至四月,深夜的氣溫依舊有些寒涼。
但房間內,卻是另一番光景。
肌膚乍然接觸溫涼的空氣,本該是冷的,卻被屋內驟然升溫的滾燙氛圍灼熱。
幾乎是下一秒,裴恬便調了個邊,直接被男人壓在床頭。
陸池舟眼眸深得看不清情緒,定定落在她面上,從頭“那就要看他平時有沒有做個二十四孝好男友。”
陸池舟指尖一頓,“怎么說”
“這第一要點,自然是守好男德。”
陸池舟“男德”
“不在外沾花惹草,身心只有女朋友。”
陸池舟“這個自然。”
裴恬豎起第二根手指“這第二,堅守女朋友說什么都對的原則。”
“比如”
“比如,我現在說的就是對的,你該絕對服從。”
陸池舟彎唇,“遵命。”
“第三,女朋友說東他不能往西,事事以她的意愿為先。”
陸池舟嗯了聲,眸中閃爍著笑意“沒有特殊情況嗎”
“特殊情況”
“比如”陸池舟如有實質的目光從她眉眼往下拂過,落在她鎖骨上依舊麗的紅痕,壓低了聲音“床上說不要的時候。”
裴恬“你”她語塞,半天說不出話,最終只能忿忿下結論“這種只顧著自己爽的男的更不能要”
陸池舟目光停留在她眉眼,似笑非笑的,“是嗎”
裴恬瞬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像是在問“你沒爽嗎。”
她握緊拳頭,一字一字“這第四,要知道哄女朋友開心,常常惹她生氣的的男人也不能要。”
陸池舟拖長聲音,嗯了聲,“還有嗎”
“還有。”裴恬輕哼“女朋友得足夠喜歡他才行。”
話音剛落,裴恬聽見陸池舟的輕笑聲,她掀起眼睫,看過去。
“那我朋友。”男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頓了幾秒道“應該穩了。”
裴恬心跳得快了些,指尖也悄悄縮起。
她知道,陸池舟自不是對他人感情評頭論足的人,這般問她顯然是故意為之。
這人真是,壞了個徹底。
求婚就求婚,他一個人緊張就得了,還提前和她打個預告,讓她也開始緊張起來。
這一頓飯,裴恬吃得有些心不在焉,滿腦子彈幕亂飛。
她已經開始思考,到時候陸池舟單膝跪在她面前,她該說些什么。
而且,萬一,萬一他是在眾人面前表白呢,她是直接答應,還是該矜持一會。
這個問題,直到飯吃完,裴恬也沒有得出個確切答案。
陸池舟先她一步吃完,站起身徑直便要去書房“我還有點工作。”
裴恬
她下意識便問“那我呢”
陸池舟腳步頓了頓,回眸看了她一眼,似乎在說“你想做什么做什么。”
就好像,剛剛還在談論求婚話題的人,不是他一般。
裴恬張了張唇,握緊了拳。
豈有此理。
他就這么,把他的緊張轉移給了她。
秉持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裴恬鼓腮,絕不開口多說一句。
結果,日子不緊不慢,就這般僵持著過了好幾天。
裴恬每天都正常地上課放學,相應地,等得越來越心焦。
陸池舟,他究竟在干什么
她明明都準備好了啊
裴恬甚至根據他可能說的話,整理了好幾種回應方式。
如果,他打直球,突然單膝下跪,滿口情話,言辭懇切地遞上戒指和她求婚,那么自己直接就答應了;如果,他一臉平靜地把戒指遞給她,那么自己肯定要端著點架子;如果,是在很多人面前搞了個感人的求婚儀式,那么她還得給點面子地假哭幾聲。
但等了這只孔雀這么多天,也沒見他有什么反應。
裴恬被吊足了胃口,覺得自己像是個充氣的氣球,瀕臨了爆炸點。
她甚至想,如果陸池舟再不行動,她干脆去訂個戒指,把他給強娶了。
這以后,陸池舟不做倒插門也得做。
裴恬一邊等,一邊開始整理寢室。
這學期,她基本都住在松庭,寢室需要用上的東西,每次想起時,裴恬都會帶一些走。
逐漸的,寢室的東西基本搬空。
到今天,裴恬收拾了些,在走時,目光突然定在書架上的“陸池舟”。
自從和本尊在一起后,她竟然差點把他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