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恬裝模作樣地抹眼睛,咕噥道“你還不放過我。”
陸池舟翻身,撐在她上方,同時放下了她那只作怪的腳,挑了下眉,義正言辭道“復習太累,更應該勞逸結合。”
“哪有逸了”裴恬忿忿鼓腮,伸手戳他胸膛,“明明是你自己想要一逞。”
陸池舟低下頭,笑著吻她,“你沒說實話。”他用氣音在裴恬耳畔道“你要不逸,怎么哭著讓我別走。”
裴恬“”
她回懟“那這也不能抹滅你是禽獸的事實。”
陸池舟面不改色地應下來。
“嗯,我是禽獸。”
說完,他一把按住裴恬的手腕,俯下身,黑眸中倒映著小小的她。
隨后,沒羞沒躁地說出后一句話。
“所以,再來一次。”
京城步入十二月份,雪下了好幾場,四處一片銀裝素裹。
裴恬穿著厚重的羽絨服,沖車內的陸池舟搖手。
“我進去啦。”
說完她便轉身,準備進考場大門。
車內,陸池舟搖開車窗,低沉嗓音被風雪吹得有些聽不清,“等等。”
裴恬擰眉轉過頭,“又怎么啦”
不是裴恬不耐煩,是陸池舟已經巴拉巴拉和她說了好多話了,剛剛才哄上車。
裴恬懷疑,要不是必須得憑借準考證入場,陸池舟甚至要跟著她進教室。
裴言之和程瑾加起來都沒他操心。
“你再檢查一下。”陸池舟說“準考證,身份證”
裴恬“帶了帶了全都帶了。”
都查了三遍了還要怎么樣呀。
“嗯。”陸池舟低應了聲,又道“還有。”
裴恬歪頭走近幾步“怎么啦”
陸池舟望著她,眼眸中蘊著一種極其溫柔的笑。
他揉揉她腦袋,“有個好消息,等你出來再說。”
裴恬嘁了聲,瞪他一眼,“賣關子就別說了。”
她重新轉身,“我真走啦”
“嗯,加油。”陸池舟彎唇,輕聲喊“我的碩士太太。”
聽到這話,裴恬背后泛起酥麻,害羞地捂住泛紅耳朵,幾步飛奔進了門內。
奮斗了大半年的考試,終于在兩天后結束。
裴恬無波無平地度過了所有考試,如她一貫的那般平靜,只在最后放下筆的那一刻,才有少許的輕松。
為實習奔波的何佳佳問過裴恬好多次,為什么她無論遇多大的事都不會緊張。
裴恬當時回答的是,遇事淡定是因為她不努力。
但直到今天,裴恬才明白,她沒有不求上進。
之所以能保持這種心態,是因為她的身邊有一群,足夠愛她的人。
他們用著絕對的寵愛,給了她絕無僅有的底氣,讓她大膽地去做想做的事。
裴恬背著書包,慢悠悠地步出考場,隔著很遠,就看見了長身玉立的陸池舟。
外面下車小雪,雖然舉著傘,但依舊有幾粒雪花落在他發梢。
男人僅是站在那,就如同一幅畫。
裴恬加快腳步朝他走過去。
陸池舟順勢牽住她手,放進了口袋里。
他什么也沒問,拉著她就上了車。
“想吃什么”
裴恬伸手,拂去男人發梢上的雪花,笑瞇瞇道“火鍋。”
“好。”
去火鍋店的路上,裴恬突然牽住他的手,直至十指相扣。
“你說有個好消息要告訴我。”她眨巴下眼,期待問“什么好消息”
陸池舟看她一眼,低頭把玩她手指,眼角眉梢滿是笑意“陸太太喜歡中式還是西式婚禮”
裴恬懵了“啊”
陸池舟突然扣緊她手指,低聲說“暑假我們辦婚禮。”
“至于程序,我一項項來。”
“但婚禮。”他說“現在可以開始籌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