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說話的男子再次開口,他說著,伸手就想去摸時宴的臉,卻被時宴意外后退一步,躲過。
外面的雨似乎又大了一點,打在傘面上噼里啪啦地響。
“我可以給你錢。”
時宴試圖打消幾個人的想法。
對面的人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打量他,好一會才嗤笑一聲。
“你有多少錢”
時宴下意識摸向口袋,但他今天帶的現金并不多,現在只剩不到一百。
“我有”
時宴說著,快速傾斜傾斜傘面,握著傘柄狠狠一推,轉身就跑。
他整個人都暴露在雨中。
冰涼的雨滴落在衣服上,砸在臉上,帶著一絲冰涼的寒意。
時宴憑著直覺,倉皇向前跑,身后是咒罵聲和雜亂的腳步聲。
追過來了。
時宴心底越發慌張,他忍不住加快步伐,對方向的判斷也逐漸被削弱,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小巷中奔跑。
外面的汽笛聲清晰了一點,只要跑出這條小巷,進入攝像頭范圍,那群人應該就不敢動手了。
但他疏于運動,雖然已經跑的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但身后的腳步聲還是越來越近。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
時宴慌張想著,雜亂的腳步忽然一頭撞到一個人身上。
是一個很強壯,撐著傘的青年男子。
時宴快速揪住青年男子的外套,匆忙道“幫幫我、幫幫我。”
時宴說著,一口氣差點沒喘過來,胸口梗痛,幾秒后才緩過來。
殷渡低頭看著只到自己胸口的瘦弱青年,皺著的眉頭就沒有松開過。
他抬眸看向前面已經停下腳步的六個青年,眉頭皺的更深。
明顯是來追這個青年的。
“小子,勸你不要多管閑事。”
為首的黃毛青年叫囂著。
殷渡表情冷下來,眉宇在他冷臉的一瞬間,帶上濃重的戾氣。
他將傘抬了抬,與黃毛青年對視上。
“你”
黃毛青年的聲音在與他對視的一瞬間,聲音就啞在了喉嚨里。
他盯著面前的青年,目光陰寒,臉上充斥著兇狠和戾氣,只是這么簡單盯著你,仿佛你已經是個死人一樣。
黃毛青年瞬間冒了一聲冷汗。
這個人就像剛從勞改局里出來一樣。
他還用他一點都沒有近視的眼神,看到對方握著傘的那只手,指縫里全是紅色。
像血跡。
“走。”
他匆忙說著,拔腿就跑。
身邊的五個小弟愣了一下,也跟著拔腿飛奔離開。
跑走的速度比之前追時宴時,要快不知道多少倍。
時宴聽著聲音逐漸遠去,才緩緩松開手中揪著的衣服。
“謝謝謝謝”
他后退一步,連連道謝。
剛剛在雨中奔跑一段時間,衣服和頭發已經濕了大半,濕漉漉的發絲黏在一起,從發尖處慢慢往下滴著水珠。
時宴往后一退,就退到了傘外,密集的雨絲又打在了身上。
像個可憐的小貓崽。
殷渡眉頭一皺,整個人上前一步,又將傘遮到了青年的頭上。
“你住秦山公寓”
殷渡詢問道。
時宴“嗯”了一聲,被冷風吹的忍不住打了一個小噴嚏。
“正好我也要去,送你過去。”
殷渡遲疑兩秒,又道。
算了,今天是他好心。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