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翻了一個白眼,摟著懷里的模特,心里不耐煩卻仍然溫和地應聲“是,我已經開除他了。”
“你沒有什么事吧”
時宴一默,不再說話。
沈逾推開模特遞過來的酒杯,心里猜到時宴應該是跟容樾助理起了沖突了,聲音卻不露分毫,溫和中透露著關心,“怎么呢有人欺負你”
人已經開除了,身體也不疼了,但被人這么溫柔地問道,時宴還是忍不住微微鼻酸,泛起一絲委屈來。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被人弄這么疼的次數,屈指可數。
時宴忍不住向沈逾抱怨起來。
溫柔可真是個好東西啊。
沈逾仰頭喝掉半杯酒,又將剩下半杯渡給身邊的模特,兩個人交換一個火辣的深吻后,時宴那邊還在繼續說。
電話那頭傳來的細碎的聲音幾乎毫不顧忌,但偏偏“時宴”什么也不懂。
過分了過分了
系統在空間罵道。
時宴低頭繼續說著剛剛發生的事情,眼底劃過暗芒。
溫柔對于一個在寒夜溺于深水的人來說,就是緊緊抓住無法舍棄的火光。
原主以為這一束火光能溫暖他,哪曾想會將他吞噬的一干二凈。
但現在引火容易自焚。
沈逾肆無忌憚跟身邊的模特交換好幾個熱吻后,才聽見時宴的聲音。
“逾哥,你在聽嗎”
“我在。”
沈逾見時宴說完,立刻推開身邊的模特,半猶豫道“宴宴,這件事那個人呢”
只要時宴說出那個人的情況,他就可以順勢指責對方
“已經被開除了。”
時宴悶悶道,顯然對之前的事情仍然耿耿于懷。
“開除了”
沈逾咻地睜開半瞇的眼睛,感覺額頭上的青筋一抽一抽的跳。
他費勁力氣安插到容樾身邊的人,就這么沒了
時宴被他反常的聲音嚇了一跳,聲音不由得也大起來。
“你兇什么他弄疼我我不該辭退他嗎”
“蠢貨”
沈逾捂住音筒罵了一聲,煩躁在房間里踱步,臉色難看至及。
按照他的計劃,這會時宴應該沒處理掉那個人,哪想到這次他動作那么快。
對面沒有聲音再傳來,時宴等了兩秒,沒等到沈逾反駁,一時間又是生氣又是傷心,胸口翻涌著被背叛的怒意,連帶著眼睛都微微紅了一圈。
他快速掛斷電話,將手機關機,轉身就往外走。
剛出衛生間,轉角時,埋著頭的時宴就迎面撞到對面人胸口。
疼痛消除貼的生效時間只有十分鐘,還不能接連疊加使用。猛然與人相撞的時宴額頭上立刻紅了一塊,還有一個圓圓的紐扣印記,鈍痛迅速由額頭傳遞到大腦中樞,時宴沒控制住痛呼一聲,漂亮的桃花眸底立刻泛起了盈盈水光。
“你不看路嗎”
“對不起。”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清朗一個醇厚。
時宴抬眸看著臉上帶著禮貌笑容的青年男子,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容樾看著攔在自己面前的年輕青年,眼底閃過不耐煩,臉上的笑容卻還是絲毫不變。
“你還有事嗎”
時宴微頓,敏銳地捕捉到他聲音里的一絲不喜,不由得后退一步,想拉開距離。但袖角的流蘇卻不知什么時候纏繞上對方的西裝紐扣,限制住時宴的動作。
牽扯力的作用下兩個人不約而同低頭看向纏繞在一起的流蘇和紐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