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輪小游戲是個人賽,每名參賽者身上綁著半米高的海綿球,六個人共同在一個場地。
參賽者需要在不使用手的前提下,用海綿球將其他參賽選手撞出場地,最后留在場地的嘉賓將獲得勝利。
“怎么又是萬惡的海綿球”
虹姐憤憤控訴著節目組不做人,海綿球游戲沒有復雜的游戲規則,卻很容易起內訌,毀形象。
幾乎每一個參加海綿球游戲嘉賓都會被粉絲截到面目猙獰、形象扭曲的照片,簡直不忍直視。
小何跟著長嘆一聲,忽然發出疑問“那勝利的人有什么好處呢”
“勝利的嘉賓可以單獨邀請一位嘉賓,一同享受江月酒店頂層的晚餐。”
沈逾目光一閃,覺得上天都在幫自己。
如果他贏得了游戲,就能順理成章地邀請時宴共享晚餐,而江月酒店的一度被選為最受歡迎的約會場地,肯定有它的道理。
到時候自己就能讓時宴丟掉容樾,重新將全部目光放回他身上。
注意到沈逾放在時宴身上近乎貪婪又勢在必得的眼神,容樾眸色一暗,心底不自覺涌現出憤怒和極端的陰暗來。
要不是怕小奶貓蔫噠噠的不開心,他肯定將人完全劃在自己的掌控下。
為什么總要有一些惱人的蒼蠅在他的小奶貓身邊轉悠呢
時宴敏銳地注意到容樾眼神的變化,他抬眸看過去,卻見對方眸光一片晦暗。
時宴嚇了一跳,心底隱隱浮現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對勁來,他下意識牽住容樾的衣角,小幅度拉了拉。
“你怎么不開心呀”
時宴挪到他身邊,側臉過去低聲問。
原本清亮的音色因為刻意壓低而帶上了一絲軟糯,容樾一怔,快速把腦海里的種種想法壓下,轉頭露出一絲淺笑。
“沒有”
話沒說完,腦海里就再次回憶起剛剛沈逾那令人惡心的眼神,他話音一頓,垂眸回答道“你讓沈逾保護你”
聲音里沒有太多情緒,但時宴無端從他低垂的眉眼中,品出了一絲委屈。
這
時宴頓了頓,心頭莫名浮現出些許心虛來。
“我”
他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他以為逾哥只是說說,因為單人站,大家都是對手,怎么會相互保護呢所以他點頭點的極其輕松。
好在,容樾并沒有讓他說出一個理由來。很快節目組催促游戲開始的聲音就響起,時宴心底松一口氣的同時,看著容樾臉上一貫溫和的笑容都淺淡了許多,又有些復雜的難受。
綁在衣服上的海綿球雖然體積大,但卻半點不重。
時宴穿上衣服顛了顛身上的球,下意識看向正在低頭綁球的容樾。
“這個球不怎么重。”
他走過去,拍了拍身上的球,找著借口聊天。
“嗯”
容樾應聲,并沒有抬頭看他。
心底的難過瞬間翻倍,時宴手腳無措地在他身邊站了一會,好一會后,才狀似無意繼續找著話題“你說過一會誰能最后留在臺上啊”
“不知道。”
容樾依然沒有抬眸看他。
時宴呆呆站在那里,直愣愣看著容樾,難過在心底發酵,慢慢積聚出酸酸澀澀的委屈來。
他生氣就生氣,干嘛不理人啊。
時宴想著,忍不住又想伸出手去揪容樾的衣角。
容樾卻正好綁好身上的海綿球,轉了一個身。
時宴伸出的手拉了一個空。
“容樾”
時宴忍不住喚了一聲。
容樾停下整理衣服的動作,垂眸看他好一會,忽然微不可察地嘆一口氣,伸出手輕輕捏了捏時宴的臉頰。
“真拿你沒辦法。”
被偏愛的人總是能敏銳察覺到一些細微的情緒,就比如現在,時宴知道,容樾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