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又轉頭看了看鏡子里面無表情的自己,不確定地反問道“我笑了你確定嗎”
賀修鄞點點頭,伸出手指輕輕觸碰時宴的唇角,肯定點頭。
“對,沒看錯,很好看。”
時宴呆滯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很好看”是指自己笑起來很好看。
剛過來就對著鏡子笑過的時宴
你確定
賀修鄞現在對自己濾鏡這么厚
“我是面癱。”
這個解釋,時宴對誤會他的那些人說了不下于十遍,但卻沒有哪一次像現在這么難以啟齒。像流浪漢被人揪掉最后一塊遮羞布一樣,時宴幾乎不敢抬頭去看賀修鄞的眼睛。
“不是病理性的,去過醫院,沒有用。醫生說可能是心理原因,但是,我不知道”
時宴覺得自己語序混亂,說的語無倫次,不知道賀修鄞聽明白了沒有。
說到后面,他索性沉默下來,一言不發。
空氣中的氣氛逐漸凝固,時宴亂七八糟猜測著賀修鄞的態度,賀修鄞的想法,甚至連賀修鄞如果不想找他當專屬藥劑師,他該說什么挽尊的話都考慮好了。
賀修鄞卻仍然一個字沒說。
時宴覺得自己往常的冷漠和平靜都被丟去喂了垃圾桶,此刻心里七上八下的,一刻也等不了。
他正要抬頭,卻忽然被人擁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你現在會笑了。”
熟悉而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鄭重響起。
時宴僵硬著身體,手足無措。
他腦袋里一片空白,幾乎想不出什么話,各種言語措辭在腦海里轉了一圈后,時宴匆忙問“那你還要找我當專屬藥劑師嗎”
賀修鄞慢慢松開他,臉上笑容放大。
“這已經說好了,不能反悔。”
時宴一顆心又塞回了肚子,剛剛擁抱的溫暖,仿佛還殘留在身上,讓他心底也忍不住生出一種期盼來。
也許他真的可以變的像正常人一樣,可以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呢
兩個人完全收拾好,到達拍賣會場地時,已經不早了。
時宴戴上面具,剛下車,已經踏入拍賣會的宋遠風就臉色微變,眼底閃過疑惑。
時宴怎么過來了
拍賣會門口的侍從也帶著面具,檢查完時宴和賀修鄞身上的徽章后,就沖兩個人恭敬地彎腰擺手,示意兩個人進入包廂。
“請兩位和我上拍賣會二樓。”
一旁等待的侍從則立刻走到兩個人的前方,幫忙引起路來。
拍賣會上魚龍混雜,所有人帶著面具,光憑身形其實很難完全確認身份。
賀修鄞牽住時宴的手,低聲道“跟緊我。”
時宴點頭,乖巧跟在他身邊,完全無視周圍一圈若有似無打量過來的眼神。
而此刻宋立風還站在門口,焦急地等待著時宴的到來。
賀修鄞帶著時宴進入二樓包廂后,包廂門禁閉,終于隔絕了四面八方、肆無忌憚打量過來的眼神。
“坐。”
賀修鄞說著,卻牽著時宴沒放開。
待時宴看向他時,他才恍然大悟般松開手。
因為大家都帶著面具,分不清楚誰是誰,所有有些人惡心的目光會更加放肆。
賀修鄞拼命克制,才沒讓自己把那些打量時宴的目光打回去。
宴宴真的太危險了。
賀修鄞緊緊皺著眉頭,片刻后,忽然探出自己的精神力,悄悄纏上時宴的身體。
他要保護老婆
賀修鄞動作一頓,感受著自己無意間觸碰到的陌生精神力,手掌不自覺攥緊。
陌生的精神力
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