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應走到時宴身邊,朝他點點頭,目光半點沒給謝垣。
時宴沒察覺到有什么不對,轉頭跟著兩個人一起進入上林宮。
時宴作為皇子,在上林宮是有固定的臥房的。而謝垣卻是第一次參加秋獵來到上林宮。
“七殿下,定北王,上林宮的臥房不夠,皇上詢問定北王能否和七殿下住一起”
張順走過來,微微笑著,吩咐道。
時宴點點頭,沒有任何異議。
畢竟兩個人之前在定北王府就是住一起的。
謝垣也點點頭,沒有異議。
張順微微笑著,轉身離開后,謝垣便轉眸,目光落到紀應身上,勾唇露出一絲淺笑。
“勞煩紀大人獨自回去了,我和宴宴想休息一會。”
紀應深深看著謝垣,不過十幾秒后,就移開目光。
“小宴,要去我那邊看看嗎”
時宴頓了頓有些遲疑,他看了謝垣一眼,正要做出選擇,卻又聽謝垣道“宴宴先去紀大人那邊看看吧,我在這邊等著宴宴。”
說著,謝垣就先一步推開房門。
時宴遲疑,看著鄭剛將謝垣搬進門,又看了眼紀應,好一會才點頭道“姐夫走吧。”
他步伐稍快,先走一步。
紀應邁大步跟上去后悔,才聽見他暗自嘀咕“都去看過啦。”
時宴沒什么意思。
紀應知道。
但是前提是謝垣沒有在等時宴。
現在謝垣在臥房里等時宴,看時宴的態度,就知道他不可能讓人等太長時間。
紀應盯著前方時宴一無所覺的背影,心底突然冒出一絲警覺來。
到底是不一樣了。
之前在賞花宴上,時宴可以毫無顧忌地丟下謝垣一個人在賞花宴現場而跟著他離開,但現在,謝垣僅僅是留在時宴的臥房等他,就讓他心思飄浮。
像是毫無征兆般,時宴從定北王府住一段時間搬走后,再見面,兩個人的關系就突飛猛進。
然后一直到前段時間,時宴再次主動住入定北王府,兩個人的關系更是親密到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難道兩個人私底下還有別的交流
紀應緊緊皺著眉頭,心思浮躁。
他忽然發現,也許他看低謝垣了,劇情也不一定完全正確。
宮中有很多他的人,加上通曉劇情,明詔帝即使懷疑他,也沒辦法查到關于他的蛛絲馬跡。
而劇情中,關于謝垣,更多的描寫的是他和時宴之間的故事,關于謝垣的實力,勢力,并不像明詔帝那樣清晰。
紀應起初對他抱有著很多的警惕心。
但在他利用劇情輕易將謝垣逼入絕境,斷腿后,紀應就歇掉了對謝垣的所有提心吊膽。但現在看來,謝垣明顯不像表面那么簡單。
因為他可以躲過自己的人,和時宴有更多的交流。
而謝垣和時宴,明顯也不像劇情中那樣,在成婚后才逐漸相處出感情的。
兩個人現在的交往,比劇情中要親密許多倍。
不管時宴是怎么想的,謝垣肯定是喜歡時宴。
紀應想到在路上撞見時,謝垣對他說話,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攥緊,指甲掐入肉里。
“以前我要穿白衣,現在我發現白衣也沒什么用處,宴宴說他很喜歡黑衣。”
謝垣在嘲諷自己什么
他簡直愚蠢的可怕,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靠,最不牢固的情感,像一條玻璃綢帶,漂亮,但往地上一摔,就碎了。
只有親情,才是牢固的,才會讓時宴一直聽自己的話,對自己保持好感和依賴,甚至永遠和自己在一起。
“到了,姐夫你是住這邊吧”
前方突然傳來時宴的聲音,紀應收回思緒,看一眼周圍后點點頭,走上前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