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行真正想來提醒您的是,要警惕,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人手里也有黑死病。這次的黑死病是別人散播的我不確定針對您的到底是不是霍克辛格家族的人,但是從您鎮壓完了郡南的黑死病那一刻,您就處在了極其危險的處境中,對方連在郡南這中人口密集處散播黑死病都做得出來,必然是極其心狠手辣之輩,偏偏您死里逃生,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聽到這里,陸瑤皺起了眉,她分析道“郡北的黑死病更像是在迷惑我們,讓我們以為和過往幾十年爆發的黑死病一樣,但是我們都知道,過去的黑死病都是你散播的,這一點霍克辛格家的人一定也知道,所以對方的嫌疑排除。對方是今年才開始利用這中手段,證明過去的利益和他們無關那就是瓷器。而和黑死病這中極端危險又秘密的武器,要想獲得哪有這么容易”
敵人藏在無數雙眼睛之后,但是仔細一推敲,其實很好找,誰得利最大,誰就有嫌疑。
陸瑤幾乎沒費什么力就確定了罪魁禍首是雅格郡的人。
這一年多來,陸瑤補的課已經足夠多了。雅格公爵,一個主動殺死了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奪得爵位的兇徒,他能做出這樣的事,完全不值得意外。
或者說,如果黑死病沒有最后反噬自己的風險,只會死平民,那么這個時代的絕大多數貴族恐怕都不會吝惜使用它的。
而雅格公爵正好是個為了利益敢賭上自己命的瘋子,所以他當然敢用黑死病來達成他的目的。
一推出這個消息,陸瑤也顧不得和克勞德談什么神學哲學有罪無罪了,畢竟那是時代的產物,她這個來自現代文明時代的外來者尚且沒有資格去審判一個被逼無奈的底層屠夫,即使要怪,也更該怪始作俑者的霍克辛格家族,而不是被他們壓迫擺布的工具克勞德。
更進一步,她該怪這個逼著人吃人的時代。
而她要做的,就是改變它,給人們一個在吃人之外也能活下去的選擇。
所謂正義,就是生存,更多人的生存,更長久地生存,更好地生存。
一旦推斷出了幕后黑手,想要找些蛛絲馬跡就容易多了。
克勞德根據幾十年來對這位狡詐殘忍的老鄰居的了解,很快就確定了對方可能的進軍路線,并帶兵前往了對方最可能走的龍牙山附近進行預埋伏。
結果雅格公爵果然沒有辜負克勞德的了解,他哄了塔西公爵從大道正面進軍,他的軍隊則由他的侄子偷偷走小路從龍牙山進入霍格斯郡,至于雅格公爵本人,那當然是留守后方了。
本想“悄悄滴進村,打槍滴不要”,暗中陰陸瑤一把這也是雅格公爵的傳統節目了,沒想到克勞德這邊給他玩了個“我預判了你的預判”,最終偷襲計劃折戟龍牙山,還被克勞德反攻進了雅格郡。
之后克勞德一路高歌猛進,向北打下雅格郡兩個城的時候,早就在努比爾城做接應準備的尤利西斯也傳來了消息,原來努比爾城主不甘心被陸瑤坑的那一把,更不甘心權力被城中其他貴族架空,所以準備暗中通雅格公爵,破壞霍格斯郡和努比爾城幾百年來的友誼。
具體有沒有通敵陸瑤這個坐鎮大后方的就不知道了,她只知道,克勞德和艾倫沃克一在努比爾城會和,努比爾城城主就被利益受損的“憤怒”的城中居民們一起吊死在了城門上。
陸瑤的軍隊進城,努比爾城居民夾道相迎,歡喜地像過年。
這倒是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