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克郡,約克公爵奧古斯塔斯臉色鐵青地將信紙拍到桌上,震怒道“混賬是誰同意將即位儀式定在維克多港的”
書房內是一片可怕的寂靜,前來回報消息的下屬深深地頭低下去,看著地面上的針織花紋,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沒有人敢回答約克公爵的問題,因為誰都知道,他不是在疑惑同意這項決定的人是誰,而是在為霍克辛格父子的違逆而震怒。
在令人窒息的寂靜中,書房里的顧問和隨身侍衛都緊張地繃緊了頭皮,苦熬著時間。
約克公爵生氣的時候很少胡亂牽連人,但是氣總要找個地方出的,如果不想被盛怒之下的約克公爵一腳踹出去五米遠,這時候最好把頭縮得低低的,讓約克公爵一點錯都找不出為好。
約克公爵的目光在書房里逡巡了一圈,愣是沒能找到適合用來當出氣筒的人,他終于放棄了這個想法,重新坐回鋪滿毛皮的椅子里,自己給自己放氣。
良久之后,約克公爵還是忍不住,砸了桌上一個平日里珍愛的藝術品,罵出了自己的心聲“他們怎么敢”
在一片噼里啪啦的碎裂聲中,滿書房的人都松了口氣,砸東西了就好,約克公爵的火是不發第二輪的,既然找了藝術品麻煩,就不會再找他們麻煩了。
這時候約克公爵身邊最得他信任的顧問,時任羅塞皇家學士塔大學士的馬里亞子爵便上前道“事已成定局,再去想邁提斯腦子被什么踢了也無用,現在最重要的是,既然女王要在維克多港即位,公爵該怎么辦”
馬里亞子爵開口無疑是一個書房內警報解除的信號,其余人紛紛開口諫言
有人道“南方蠻荒之地,也只有維克多港靠著河運和海運稍稍有些氣候,但是邁提斯不是傻子,他和我們的主場分明都在北方,讓女王在區區一個維克多港即位,不僅是打我們的臉,更是打他邁提斯的臉。”
又有人道“不僅僅是打臉,女王即位的地點對一個國家意義非凡,無論是前朝還是今朝,我國還是他國,從來沒有國王在王都之外的地方即位的道理。國王在哪里舉行即位儀式,幾乎也就意味著哪里是國家的中心,這個道理邁提斯不可能懂,他做出這樣的決定,難道是要把王都遷到南邊去嗎”
“這太不合理了。”有人皺眉搖頭“論在南方的勢力經營,霍克辛格家族并不比我們好,一旦去了南方,霍克辛格家和我們一樣是聾子瞎子,即使他想借機掀翻棋盤,也不必拋棄霍克辛格家族在羅塞的幾百年經營,那也太得不償失了失去了一代國王的權力他霍克辛格家族不過是退居二線,隨時可以重回權力中央,失去了霍克辛格家族在北方的大本營,那才是真正的傷筋動骨。邁提斯不可能主動提出這樣的決定”
“有沒有一個可能,這個決定真是那位女王提出的”一人撫摸著下巴上的胡茬,試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