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驚人的失敗率讓陸瑤瞠目結舌,她初期的要求不高,只要稍微細致一點,足夠她捏出形狀就夠了,只要能捏出形狀,誰計較是小雞小兔小人還是泥條便便啊。
然而這些試點挖出來的土,在她兌水嘗試揉捏成形后,全部散開了,一個個形狀丑陋,顏色灰粽,還軟趴趴的,宛若人拉出來的某物,讓陸瑤極為挫敗。
她盯著自己糊滿泥巴的雙手發出了質問。
難道是她的玩泥巴之魂已經沉睡不醒了嗎
不,一定是她的小宇宙還沒來得及爆發。
陸瑤感受著晚風徐徐吹在臉上,忽然猛地將手里的大刀揮向天空泥來
晚上,陸瑤躺在床上反思自己這么四處尋找黏土的科學性。
半夢半醒間,她忽然想到,自己童年里,最常玩泥巴的地方,其實不是某個林子里,也不是什么山坡上,而是一般在水邊,各種水,溪水河水小溝水,這樣的地方總是很容易翻到細膩的土,然后她能玩個不亦樂乎,最后玩得滿身泥巴被打一頓拎回家。
想來也是,水邊的泥巴長期被水洗來洗去,不斷溶解,和她玩泥巴時加水和泥的過程類似,這本來就是一個增加泥巴細膩度的過程,她怎么會忘記這一點,而傻乎乎地進林子里找細膩黏度高的泥土呢
陸瑤一激動,干脆從床上坐了起來。
夜還很長,她卻清醒得不得了,甚至想立刻就去溪邊找找有沒有自己要的黏土。
當然,陸瑤的理智還在腦子里,她又攏著被子躺下,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烙了半夜的餅,最后終于精力不支地睡去了。
第二天陸瑤難得八點才起,眼下還有些青。
她心里急著去看溪邊有沒有她要的泥土,一個早上過得如同大戰,匆匆洗漱完,給菜地澆完水,又喂了雞和兔,就匆匆往溪邊走去。
溪邊還是一如既往地靜謐,只有因為季節變化而變細的水流無聲地流淌著。
因為秋天水流減小,溪邊裸露出被水長期沖擊形成的部分河床,河床上石頭和濕潤的土壤沙子都有,一看就很有前途的樣子。
最表面的一層土上都是沙子,自然是不能用的,陸瑤撿了小棍子作為標記,從河床最靠近水的部分開始算距離,半米一個測試點,分別挖了地表兩厘米以下的褐色土壤,十厘米以下的黃色土壤,和二十厘米以下的黃白色土壤。
這些土壤乍一看都比較細膩,雖然不是陸瑤想找的那種天然就黏成一坨的土,但是比她在林子里找到的那些顆粒很粗的土,已經好多了。
采樣完畢之后,她在河邊將這些土壤分別用水和泥,試圖將它們捏成泥條,以此檢驗這些土的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