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來,陸瑤就到上次取樣的幾處繼續挖了泥出來做實驗。
已經有了上次的經驗,這次陸瑤主要挖的就是距離河床半米處二十厘米以下的土,以及距離河床一米處,十厘米以下的土了。
剩余幾個樣品采集點她也挖了土,但是這次只是簡單捏成了小碗蓋或者小杯子的樣子,用來實驗采樣點的土是否具有可燒制性,并用來測試燒制的時長。
用來捏制瓦罐的土,她用的都是上次成功燒出碗的那三個采樣點的土。
當然,五號采樣點是否就是燒制成功卻因為捏制不均勻碎掉的那一個碗的樣品土來源,陸瑤仍然不敢太確定,所以這次用的最多的,還是距離地表二十厘米左右的土。
考慮到是做比較大的陶罐,陸瑤沒敢真的按照小孩玩泥巴一樣捏泥巴把泥團捏成碗狀,而是老老實實按照陶藝課上老師教過的手法,先把泥團搓成粗細大概一致的泥條,再一圈一圈盤成瓦罐狀。
這樣做瓦罐過程比較繁瑣,但是盤出來的瓦罐,罐壁的薄厚更均一,形狀也更穩定。
陸瑤還記得,自己上一次燒碗失敗的原因里,很大一個就是她捏的碗薄厚不勻,這才導致被燒制的碗胚在燒制過程中大量失敗,連本應是質量最好的一個碗,也因為她把一側的碗壁捏得過于薄厚不均,而慘遭失敗。
所以這次陸瑤吸取了教訓,決定嚴格把關自己捏制的粗胚質量,絕不讓自己的陶器因為捏得不好而胎死腹中。
當然,其實正常做陶器,人們都會用到專門的會旋轉的底盤,一邊轉一邊給粗胚塑形,這樣做出來的陶器不但薄厚均一,而且形狀圓潤,很容易就可以變成好看的陶藝制品,陸瑤以前在課上也是用的這種裝備。
可惜陸瑤現在在荒島上,讓她自己做一個這種會自己轉的地盤絕不可能,而讓她花錢去買小氣鬼陸瑤表示絕不可能門都沒有想都不要想
所以她還是乖乖捏泥條一圈一圈盤便便,呸,盤瓦罐吧。
陸瑤做這種瓦罐的經驗不多,所以最終做出來的瓦罐雖然已經滿足了瓦罐壁的厚度大概一致的問題,但是看起來還是歪歪扭扭的,而且表面凹凸不平,一條一條泥條盤在一起留下的痕跡怎么抹都抹不平。
但是不管怎么樣,大體上還過得去的一個個瓦罐就這么做好了。
這次陸瑤一共做了六個陶罐,知道自己的技術還處于初級水平,她并不急著大量燒制,一點點改進燒制出更好的陶罐,才是她想要的,目前,她只要先一點點滿足自己的基本需求就可以了。
做好了瓦罐之后陸瑤把這些瓦罐都照例放進了陰涼地方等風干,自己則是盯著上次草草做好的泥窯起了心思。
上次做泥窯的時候做得匆忙,她滿心的注意力都在做好的粗胚上,對用來燒陶器的窯并不怎么重視。
但是等第一批陶器燒好出來后的這兩天里,她一直在反復思考提高自己的陶器質量的法子,這里面除了陶瓷的粗胚要做得更科學合理,符合熱力學結構,另一個能改進的地方,陸瑤意識到,是在她的燒窯上。
眾所周知,陶瓷就是將土放在高溫下進行燒制,讓制作陶瓷的土在高溫下進行特殊的物理化學反應改變其土壤性質的一個過程。
這看似簡單的一句話定義,主要涉及到兩樣東西,一是用來反應的主體材料,也就是做陶器的土;另一個,是反應的客觀條件,也就是溫度和濕度等。
據陸瑤所知,陶器和瓷器的燒制,最大的區別是在溫度上,雖然具體要多少溫度她并不清楚,但是毫無疑問,燒制過程中的溫度越高,成就的陶瓷成品的質量也會隨之更高。
人類文明從遠古到現代,從蠻荒時代到文明時代,進步的不只是思想文化,更卓越顯著的代表是技術,春秋戰國時期就提出的許多道德我們現在仍然不一定能超越的,但是現在的科學技術,和春秋戰國時代相比,就大有進步,大不相同了。
這其中極具代表性的一樣技術,大約就是人們對最高溫度的控制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