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陸瑤說完,彎腰抱了特蕾莎修女,“謝謝您的理解,特蕾莎修女。”
“不用謝,我的小姐,明天凱茜那里交給我”
“瑪利亞小姐,您不能這樣,洗澡對您柔弱的身體來說太過危險,這不是您所能承受的。”凱茜修女這樣說。
陸瑤看著第三次將自己攔住的凱茜修女,凱茜修女和特蕾莎修女不同,她的性格更加刻板有主見,這也就意味著她不是那么好打敗和征服的,一點點小聰明可拿不下她。
陸瑤看著凱茜修女讓人將廚娘放到浴室的熱水拿走,順從地對凱茜行了個淑女禮后轉身離開。
凱茜修女嘆了口氣,搖搖頭,對這位執意要置自身于險地的小姐很是頭疼,不過想起自家的另一位小姐霍頓夫人,她的頭更疼了。
聽聞吟游詩人今日就將到達霍格思堡,這位從小就在驚嚇中長大的夫人竟然驚叫一聲,在早餐的餐桌上暈厥過去了。
凱茜修女只好暫時將手頭的事情都交給特蕾莎修女照看,自己負責回公爵夫人的房間安撫霍頓夫人吃下有鎮定和催眠的藥物睡下。
而后又在收到廚娘再次將熱水拎進了浴室的消息后匆匆趕往浴室堵那位任性的小姐。
現在處理完了年輕小姐的事,她又得馬不停蹄地趕回那位年長的“小姐”身邊,以防她在睡夢中醒來既找不到公爵大人又找不到她會藏在被子里恐懼地無聲哭泣。
瞧這一大家子凱茜修女憂心忡忡地回了霍頓夫人的房間。
而在凱茜修女回到霍頓夫人的房間后,陸瑤再次來到了浴室,特蕾莎修女已經帶著一大桶葡萄酒在那里等她了。
酒精擦身,還是用葡萄味的酒,個中滋味簡直難以描述,陸瑤在特蕾莎修女的幫助下擦拭完全身后,只覺得自己恐怕連打個嗝都是葡萄酒味的了。
為此,她特地將一部分葡萄酒撒在了自己的裙子上,以此解釋自己一身的葡萄酒味。
當天下午第七個太陽時,也就是大致相當于下午兩點的時分,陸瑤一身新換的裙子,神清氣爽地坐在了餐廳長桌主人的位置上,接受來自羅塞的吟游詩人吟唱的獻給自己的贊美詩。
贊美詩過后,吟游詩人用半歌半念的形式說起了羅塞十三王之亂的最新進展。
這一套說辭他從北往南一路以來已經在無數的貴族的宴席上說過無數次,是以他說得語速飛快,然而即使第無數次說起,他也難改眉間的驚嘆。
故事要從三十年前先王溫古斯一世在自己的第四個兒子出生時驟然去世說起,自從先王的第四個兒子登位不足三日就被放逐以后,先王的第七個弟弟在一眾貴族的擁護下又登上了王位,可惜好景不長,這位新王也僅僅在位三個月就被從王座上推下,被幽靜死寂塔,至今不知死活不過據王都的大多數人猜測,這位王室肯定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接著先王的大兒子在守舊派的擁護下上位,當了七年皇帝,最后在自己的兒子出生的宴席上和自己的王后兒子女兒全家一起被毒死,先王的第一個弟弟上位。
接著先王剩下的五名弟弟一起推翻了這位兄長的統治,王位空虛,五王臨朝,帝國徹底開始了大亂斗。
今天你因為支持王位候選人,現在攝政王一號被王位候選人攝政王二號關進監獄,過兩天關你的人就因為支持攝政王二號被攝政王三號關了進來,如此復如此,王都的貴族死了一茬又一茬,你方唱罷我方登場,百姓甚至私下設了賭局,就賭誰會是五王里最早退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