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委婉迂回的方式,范情更擅長這樣的直來直往。他喜歡郝宿,就會跟對方表達出來,他想要郝宿揉揉自己,就會跟對方提出來。
“還要再揉揉別的地方嗎”
“要。”
“哪里”
范情用行動代替了回答,最后他被郝宿的手和蛇尾盤弄著,整個人都被揉了一遍。
由于是跟范仲提親,郝宿在前一天就離開了范府,第二天一早領了一堆禮物登門。
本朝男子同男子之間并不常見,就算有也是極為低調的。郝宿不欲讓范情被風言風語所擾,行事很有分寸。
范仲在郝宿離府的時候就猜到了他的打算,晚上還特意跟范情談了一會兒。
到底是寶貝了這么多年的小兒子,平心而論,不管是范仲還是余綿都很舍不得。可當他們看到范情脖子上佩戴的長命鎖時,心頭又是一陣觸動。
范情還沒出生之前,范仲就專門給他打了個長命鎖,因為余綿懷范情的時候年齡已經不輕了,是以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兩人都十分高興。可當范情出生以后,他們將長命鎖戴在對方身上,不出一會兒就壞掉了。
一開始夫妻倆只以為是意外,但緊接著,他們就發現不管給范情打了多少個長命鎖,只要戴在對方身上都會壞掉后,他們就知道是范情命格如此。
這些年來,看著范情每每被病痛折磨,做父母的更是疼在心中。
但這一切從郝宿出現后就變了,范情已經安全地度過了十八歲生辰。
而且,范仲跟余綿都是眼光毒辣的人,他們看得出范情佩戴的長命鎖是精心鍛造的。
若不是用心的人,又怎么會送這樣的禮物
余綿看著范情透著健康的臉,聲音慈和“真的喜歡他嗎”
“嗯,娘,我真的喜歡他。”
范仲“你們在一起,若是被人知道,將來少不了非議,這些你可都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范情目光堅定,“旁人是旁人,我是我,只要爹跟娘,還有哥哥姐姐們不嫌惡我,又有什么關系。”
“他們敢”范仲護犢子第一人,他對范情這個小兒子簡直看得像眼珠子一樣,盡管只是一個比喻,卻還是兇巴巴地喊了句。
余綿在一旁笑罵了他一聲。
事情就這么初步定了下來,因此第二日看到郝宿跟范情一起進來時,范仲和余綿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見過伯父、伯母。”
從前是雇傭關系,所以郝宿稱呼兩人為范老爺、范夫人,現在身份不同,稱謂自然也就有所變化。
余綿笑著讓郝宿坐了下來,范仲到底還是要擺擺岳父的款,不過也沒怎么過分。
就是一個老父親的心態罷了。
雙方契談順利,而在見到郝宿帶來的那些禮物時,饒是出身富貴的范老爺也都被驚訝到了。
說句大不敬的話,便是連當今天子,恐怕國庫里的東西都沒有郝宿的這些來得珍貴。
這也更奠定了范仲覺得郝宿來歷不俗的認知。
郝宿并不打算告訴兩人自己的真實身份,畢竟太過驚世駭俗,還有可能令他們受到驚嚇。
不過雙方都要結親了,他便順著范仲的認知,給自己編造了一個出身。
對郝宿的信任在前,是以聽到他的話后,兩人也都沒有懷疑。
郝宿沒有弄出很大的排場,卻又在這些禮節之處細心周到,無疑更顯出了他對范情的愛重。若說剛才他們還有什么顧慮,擔心將來郝宿會對范情不好的話,那么現在這些顧慮就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