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
當獵物死亡以后,蛇類才會優雅非常地將其吃掉。
郝宿從容地欣賞著面前的“獵物”,他讓范情至息,又讓他在至息當中得到無比。
這有別于他往常給范情的,是絕對的制命。
小公子的鞋也早就被卷落了,羅襪松垂,腳趾不過蜷了兩下,便倏然掉地。
緊跟著他的腳就被蛇尾纏著,在腳心不斷旋行,鱗片造成的癢與奇異直達頭腦。
什么征兆都無,就切切發作起來。
范情又發病了,這回是被郝宿帶出來的。
難受讓他要得更多,都已經跟郝宿如此親近了,還要再朝對方靠攏。
“要”
范情眉頭緊皺,發病時的癥狀一覽無余。他喃喃的,自己貼住郝宿,人在蛇尾里亂動著,企圖自己找到。
氣味外散,范情另一只腳上的羅襪也就此掉落。
郝宿像最開始那樣,給他渡了些口液,暫時將病癥壓制下去。然而人在這樣的反復中,早已如打卷的花瓣,又嫣又靡。
洞府內的時間過得極快,郝宿蛻皮期的虛弱逐漸展露,維持真身的狀態也越來越久。
有時蛇身纏著人也不動,就這么靜靜地待著,偶爾蛇信會伸出來碰碰范情。
兩人的角色不知不覺對調著,范情雖然是富貴出身,可也懂得如何照顧他人。
他知道這時候的郝宿需要他,也就乖乖地陪在對方身邊。一旦感覺到郝宿的親近,往往不等對方主動,自己便先挪了過去,拿臉貼貼郝宿的蛇吻處,再在他的頂鱗上輕柔地親一下。
“郝宿,我給你講故事聽吧。”范情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幫助郝宿舒緩心情,他的聲音在洞府內輕輕柔柔的,夾雜著一股對郝宿的黏膩。
來之前范情就已經準備了很多東西,光是話本就有七八冊。
伴隨著他的聲音,蛇鱗一點一點地窸動著,從頭頂開始,蛇皮逐漸蛻落。
郝宿的眼睛重新變得明亮起來,金色顯得越發純粹,而他身上的鱗片更是無比光亮。
范情親眼見證著郝宿的蛻變,當蛇尾尖最后一點也蛻干凈后,郝宿豎瞳微睜,下一刻就又緩緩滑行,將范情纏住了。
整整十天,他終于蛻皮結束。現下的虛弱跟之前的虛弱相比要輕一點,并不會妨礙郝宿的正常行動。
范情身上的衣服已經換了一套,鑒于之前的經驗,再更換的時候,他也不會另外穿上外套。
錦紅色的內袍格外修身,將他的身線勾勒著。盡管已經跟郝宿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了,但他看上去還是如最開始那般,青澀又純然。
山林寂靜,朝陽尚且還沒有升起,只有弦月如鉤,將大地落滿白茫。
范情被蛇身卷纏的時候,人還沒醒,但對郝宿的本能在意還是使他第一時間就睜開了眼睛。
“郝宿”
嘶嘶
“已經結束了,情情睡吧。”
“你陪我一起睡。”
“好。”
這段時間又照顧郝宿,又擔心郝宿,范情的精神時時刻刻都是繃著的。聽到郝宿的話后,他的精神一下子遲緩了許多,同時疲乏也驟然傾落。
可范情閉上眼睛不久,又睜開了眼睛他擔心剛才是自己在做夢。
直到他仔仔細細地將郝宿看了一遍,聽到郝宿肯定的聲音。
“不是在做夢。”
郝宿要比范情更早察覺對方的想法,他低言的聲音仿佛也比從前更具威力。蛇尾在小公子的背上輕拍著,很快,對方就又閉上了眼睛。
昏暗的洞府在郝宿的蛻皮期結束后變了一個模樣,四周散發出了一些柔和的光芒。
而鋪滿墻壁與地面的蠶絲狀物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加厚密起來,杜絕了任何聲音被聽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