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宿說話之間,又有一株藤蔓纏了過來,看上去像是要繞到他的手腕上。
太喜歡了也不好,范情突然就不說話了,然后走過來直接握住了郝宿的手。
“我們該睡覺了。”
他的腿剛才在抱郝宿的時候一直都夾得緊緊的,范情體能好,腿不至于酸痛,但用力太過,現在還是有點異樣感。
走動的每一步都提醒了他,在郝宿無所知覺的時候,偷偷做了怎樣的事情。
范情也不看藤蔓,就眼巴巴地望著郝宿。黑色的眼瞳晶瑩剔透,盛著任誰都可以看得出來的占有欲。
明明是一副冰冷的樣子,但又怎么看怎么可愛。
范情的行為打斷了藤蔓的動作,由于他長得太漂亮,以至于藤蔓扭了一下身體,一左一右地看了看,最后也沒有生氣,反而像是聽懂了一樣,慢慢收攏了小花,退出了窗外。
郝宿垂眼,而后看著范情緩緩一笑“好。”
這笑太具蠱惑意味,范情不爭氣地耳根又熱了,牽著郝宿到床上的時候,還差點左腳踩右腳,把自己絆倒了。
好在邊上有個人扶著,最后也沒有什么。
范情住進來的時候沒有想過有一天這里還會有別人,他最好的設想也不過是找到郝宿,然后陪在對方身邊。
因此一個人睡綽綽有余的床,兩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郝宿在范情開口說明天要換一張大點的床之前,將人自然地摟住了。
他們身上是同款的沐浴露香味,原本激蕩的情緒隨著主人被抱在懷里的動作,悉數平靜了下來。
對于范情來說,這是郝宿第一次主動地抱自己。他理應要更激動,然而事實上卻是他感覺到了無比的安心。
哪怕他的異能很厲害,但末世以來發生了那么多事情,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范情沒有讓自己的思想滑坡,畢竟他現在跟郝宿是緊貼在一塊的,要是有什么,對方第一時間就會發現。
他也沒有清高地要郝宿放開自己,范情就是沖著郝宿來的,既然對方這么親近他,他有什么理由拒絕。
被子底下,范情紅透了一張臉,然后一點一點地,同樣抱住了郝宿。
彼此的懷抱都被充滿了的時候,范情的心中產生了一種分外的滿足。他歡喜得幾乎要哼出聲音來,腳動了兩下,等順利挨到郝宿以后,就不再動了。
“晚安,學長。”
“晚安。”
郝宿和范情進入美夢的時候,李招卻因為腿上的傷疼得睡不著。雖然紀行之最后還是把他帶回來了,但為了懲罰他的擅作主張,沒有讓隊伍里的人給他治療。
李招腿上的血都是自己止的,這會兒正躺在稻草鋪的床墊上滿眼憤恨。
他受了傷,自然不能跟紀行之在一起做別的事,這也就給了其他人可乘之機。
紀行之身邊不光有李招,還有其他人,那些人巴不得他失寵,也不知道晚上會跟對方吹什么枕頭風。
這就是“寵物”的命運,主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永遠都沒有自己的意志。
李招也不是一開始就討厭郝宿的,他只是后來跟紀行之在一起后,才逐漸看對方不順眼。
在他看來,紀行之對郝宿那么好,別人一輩子也得不到的,他只要點了頭就唾手可得,可卻不肯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