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范情此刻的神志是清楚的,那么他必然能察覺到郝宿的回答里帶了些不明顯的笑意。可惜他現在什么都察覺不到,渾身的意志都在跟自己抗衡。
他喜歡因郝宿而起的反應,也喜歡躲在郝宿的懷里,當著他的面在抵抗這種反應。
范情的額頭沁出了汗,夜風從外面徐徐吹來,窗外的藤蔓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得以舒展開花葉,隨風歡快地擺動起來。
郝宿在范情即將睡著的時候,跟他碰了碰額頭。
異形的能力非比尋常,除了操縱藤蔓之類的植物外,還可以控制人的精神領域。
無形的觸手沿著范情的精神不斷侵犯,將大汗淋漓的人毫不客氣地入侵著。哪里的反應最激烈,就會在哪里反復地加大刺激。
范情的精神似乎分辨出來這觸手并不會傷害自己,于是便敞開了大門,任由對方進來。
他本能地親近著郝宿,緊閉雙眼,呼吸越發急促。嘴巴才剛張開,就又被吻住了。
郝宿不像范情那樣慢吞吞的,往往對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已經到了下一步。
具象化的觸手將人全部圍住,它們隨著主人的心意,專往不能為的地方涌去。吸盤只在兩處具有存在感,最后挪動著覆蓋了上去。
在懷抱住的身體反應最劇烈時,觸手分別在范情的后頸、耳朵、喉結,還有其它地方作亂著。
“情情。”
范情聽到了郝宿的聲音,是他一直很想要聽的那種,帶著微微的喘息。
他在滿是郝宿的氣息當中,在郝宿的聲音中,精神被激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最后直接脫力了。
竭力避免的最終還是被郝宿以這樣的方式達到了,并且糟糕得一塌糊涂。
然而當觸手滑動的時候,他似乎還留有余地,依舊能夠給出更多反應。
衣擺處動靜不斷,最后終于趨于平靜。吸盤處能分泌出特殊液體,幫助他人治愈傷口。
當范情的衣服重新變得平坦以后,那兩處被印出了一抹深色。
郝宿起身,將渾身都是汗水還有臟污的人抱了起來,簡單清洗了下。
范情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一個很充實的夢,但夢里發生了什么,他卻不怎么記得了。不過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夢里一定有郝宿。
因為當他醒來的時候,精神還是處于興奮狀態。
昨晚跟郝宿約定了要一起出去,今早稍作準備以后,范情就帶著人出發了。
劉致也在當中,他之前想接近郝宿,可惜不是被謝時落發現了,就是范情一直陪在郝宿身邊,找不到機會。他就不明白了,為什么主角不去打拼事業,反而要繞著郝宿轉圈圈。
劉致原本都要放棄郝宿這條線了,誰知道昨天他在看到郝宿的時候,突然發現對方的頭頂竟然有了一些氣運。
那氣運起初還不怎么樣,后來就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直到今天早上為止,已經能和簡暮不相上下了。
劉致之所以一直沒對范情隊伍里面的人下手,一方面是如果這些人出事了,那么喪尸來了也沒人保護他。劉致可不想沖鋒陷陣,最后被喪尸咬死了。
另一方面就是,那些小氣運他現在已經看不上了,而像謝時落、馮海、范情這樣的氣運,以他目前的能力又都摘不到,簡暮的氣運他倒是可以用,但一時半會,他還不想失去這個保護傘。要是簡暮沒了能力,在隊伍里的地位必然會下降,那他費盡心力接近對方的辛苦就都白費了。
在看到郝宿的氣運逐日增加后,劉致覺得一定是范情的影響。不愧是主角,只要跟他關系比較近,氣運也會上漲。
這樣的郝宿看在劉致眼中,就是搶奪氣運的最佳人選,能夠讓他在得到范情的氣運前小補一把,同時他也更堅定了要將范情的氣運據為己有的想法。
于是在這趟出門當中,劉致一直想法設法地接近郝宿。
他想,之前范情將人看得緊,現在在外面,應該要容易一點。